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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人放话:山云集团一旦上市,他们就要动手,做空它的股票。
所有论调出奇一致,看得姜锦年心乱如麻。
她给傅承林打电话,他百忙之中抽空接听,还说:香港这边的工作暂时放一放,他必须先回北京一趟。公司总部在北京,有些事情,他只能当面解决。
这一次,轮不到姜锦年去机场接他。
傅承林早晨抵达北京,司机等候已久。他坐上车,先给姜锦年发短信,随后开始忙于工作……连锁酒店不能没有公关,它们永远需要面向大众服务。
奔波一天之后,傅承林见到了姜锦年。
姜锦年刚刚完成任务。
她和另外两位同事带着文件,拜访静北资产公司,商量着一次联合调研。静北资产是傅承林一手创立,而姜锦年图谋不轨,存心偶遇他。工作结束后,她三翻四次路过电梯门口。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俩撞了个正着。
碍于同事旁观,姜锦年佯装不熟:“对不起,我没有撞伤你吧?”
傅承林快速入戏:“撞伤了。”
他侧身,半靠着墙:“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你说该怎么办?”
姜锦年踌躇:“我真诚地表示慰问。”
说完,她就拎着包,准备和同事一起离开。
她见到他一切安好,莫名放心了。她还以为他会眼圈发黑,胡子拉碴,原来是她想多了,傅承林风度潇洒从容,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但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撞了人就想跑么?你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姜锦年的同事以为,姜锦年不幸被人碰瓷。
扭头再看那男人,又觉得……她还是挺幸运的。
姜锦年告别同事,飞奔向傅承林。
他把她拽进自己的办公室,左手反锁房门,右手扣紧她的腰肢,“砰”的一声,她被他按在墙上索吻。简单粗暴,非常刺激。
他一开始并不想这样。
只是一个久行沙漠的人,乍一碰到绿洲清泉,必然不会慢慢地喝水。他像是正在用她止渴,干涸与缺失感来自于心底。
接吻的时间不长,姜锦年喘不上气了。她有一种奇妙的错觉,好像她真的惹毛了傅承林,就被他拉进私人场地,用这种强势的方法来还债。
姜锦年蹙眉,不再配合。
傅承林退后一步,认错道:“太久没见到你,我有点……人来疯。”
姜锦年明知故问:“这段时间压力大吗?”
傅承林诚实地说:“压力不在我身上。”
姜锦年其实不懂他的意思。但她就像一个要面子的学生,即便不明白,也不会再提。她拐弯抹角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开始善后了吗?”
傅承林落座在一把工学椅上。
他说:“姚芊的父母双双失踪。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他们留下了声明,说是要出一趟远门,短期内不会回北京。”
姜锦年喃喃自语:“为什么?”
傅承林看向她:“他们还在躲债。董事长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赔偿金不能超标。否则开创了先河,活不起的普通人都在山云酒店自杀,一来生意没法做,二来坏了行业规矩。”
山云集团的董事长,正是傅承林的爷爷。
姜锦年不做置评。
她见过太多上市公司。资本集中之地,带来的不是爱与和平,而是高处不胜寒,顶峰险峻。
但她仍然希望,傅承林他们能妥善解决问题。哪怕不是在明面上……独生女儿去世,父母毕竟无辜,五六十岁的老人一夜之间失去依靠,未来的路,还不知道要怎样走——这些想法都被姜锦年埋在心里。她叹口气,忽觉人生在世,有谁能过得容易?
姜锦年还想起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应当翻译为:天地生养了万物,对谁都一样,没有仁慈,也没有不仁慈。
椅子滚轮滑动,傅承林来到她眼前。他挑起她的下巴,又说:“我刚才下楼,正准备去找你。你来我们公司,竟然不给我打电话,要是错过了你……”
姜锦年打断他的话:“你找我干嘛?”
傅承林问她:“没事就不能找你?”
“也不是,”姜锦年道,“你们家最近麻烦多,我能理解。”
她把皮包放在地上:“平常出事也就算了。上市申请就赶在这几天,负面.消息闹得太大,影响你们的风评。”
傅承林好不容易抽出空,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他今晚还要探望爷爷奶奶,所以他盘算着,趁此机会,正式把姜锦年介绍给家中长辈。
中秋节之前,傅承林已经和长辈们商量好要带姜锦年回家。他觉得再拖没意思,晚一天不如早一天……不存在什么特殊想法,只是介绍大家认识,防止他奶奶总给他介绍对象,怀疑他虚构了一个女朋友。
姜锦年没有反对。
虽然她感到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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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