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高大的男人离开此处,才松了一口气。
谢崇的态度冷漠至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对宁玉芜没有半点兴趣。
侯氏唉声叹气的往回走,一路上琢磨着该如何是好。谢崇身为长兄,他不成家立业,也不能给岭儿议亲,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把这样的煞星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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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并不清楚谢崇的想法,就算她知道,也没有任何办法。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也并无用处。
这天雁回来到香铺,将她带到了云梦里。坐在马车上,周清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不知道郡主主动送信,究竟所为何事。
云梦里有不少雅间儿,专门招待贵客,周清走进去时,便瞧见昭禾怀里抱着娉娉,坐在圆凳上,身旁的木桌上放着一尺见方的托盘,里面堆着许多锦帕。
一看到她,昭禾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轻声道,“清儿,你以前还没见过娉娉呢,快过来瞧瞧。”
前世里昭禾并未发现韩魏公浓梅香的阴谋,难产而亡,娉娉也没有机会活下来。但重活一世,一切都不同了,她只是出言提点几句,竟保住了这母女二人的性命,看着小姑娘玉雪可爱的脸蛋,周清心里一阵柔软。
几步走上前,还没等她将孩子抱在怀里,耳畔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低头一扫,原来是娉娉手腕上系着一只铜铃,每当她挥舞着小胳膊时,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素白小手轻轻碰了下铃铛,周清眼神闪烁,试探着问,“郡主,此物从何而来?”
不怪周清有此一问,只因铮儿身上也带了只铜铃,是周良玉亲手打造,上面的蝠纹委实费了不少心思,就算宫里有能工巧匠,也不可能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昭禾稍微愣了一会儿,很快回过神来,她将娉娉放在榻上,笑着答道,“只是别人送来的小玩意罢了,清儿何须如此在意?”
郡主不愿说实话,周清总不能将她的嘴生生撬开,也就没有再问。她坐在八仙椅上,小口小口抿着茶汤。
“今日把你叫过来,是为了谈生意。”
“生意?”白生生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杏眼扫见桌上的锦帕,她恍然大悟,“郡主可是想弄些香料,放在熏笼中,使得锦帕上带着阵阵幽香?”
京城中的绸缎庄不少,云梦里之所以能居于首位,是因为店铺中的布料品质上佳,就算是下等的料子,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由此可见,昭禾的要求有多高。她若是卖香帕的话,香料必须精挑细选,味道过浓十分刺鼻,味道过淡无法留香,很难选到合心意的种类。
周家几代人都在钻研香料,人品可靠,与他们合作,肯定不会闹出什么岔子。
更何况,昭禾虽然不喜浓香,却觉得周清身上那股清浅的兰香非常好闻,仿佛置身于山林之中,耳边有潺潺溪水叮咚作响。
“正是如此,以前云梦里也卖过香帕,只可惜合适的香料并不好找,所以便将你请过来,想要取取经。”
“郡主喜欢清新的香气,并不算难,将旧竹子劈成薄片,拿豆腐浆煮,等到水中带有香气后,换水再煮,直到竹香尽去,以末茶煮至沸腾百下,以各种鲜花熏制数日,最后以橘叶熏烧竹片,那种味道清新馥郁,能保持数月不散,郡主定会喜欢。”
说起香料,周清双眼晶亮一片,配上娇妍艳丽的五官,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女,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即使昭禾是个女子,此刻都看得有些呆了,好半晌才道,“你说的竹香委实复杂,不如香铺将竹香制好,直接送到我这儿,再熏蒸锦帕,也能省些功夫。”
云梦里的人分辨布匹自有一套手段,但让她们调配香料,恐怕摸索一年半载也弄不成。周清微微颔首,“铺子里本就有竹香,明日我带过来些,郡主试试再说。”
眼见天色不早,指挥使待会便会去到香铺,周清逗了逗娉娉后便开口告辞。岂料还没等走出云梦里,便见到一位俊朗不凡的男子迎面走来,面庞扭曲狰狞,大阔步冲进了雅间儿,这般不守规矩,除了成郡王还能有谁?
雁回本想送周清离开,见状心里无比焦急,恨不得马上冲回主子身边,免得郡主吃了亏。
“云梦里我来过数回,也不必相送,先回去照看昭禾才是正经。”
听到这话,女官满脸感激之色,冲着周清福了福身,随即飞快折返。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景昭齐内里好似烧起了一把火,双目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低吼道,“昭禾,堂哥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为何要这么害我?”
娉娉胆子小,此刻被吓得颤了一下,瘦小的身子颤巍巍的,直往母亲怀里躲,怯怯的模样让人心疼极了。
“昭禾只是在皇祖母面前提了提你的婚事而已,何错之有?竟然让堂堂的成郡王赶过来兴师问罪。”
“你分明知道我心悦凝雪,想方设法,就为了娶她,若是太后赐婚的话,凝雪该怎么办?”
刘凝雪本是商户,身份比不得官家小姐,就算景昭齐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