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如画见到这两个老者,立时恭恭敬敬地站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拜见二圣。”
那两老者却不回答,只冷冷盯着潘不解。
潘不解浑身冒汗,两股战战。
若在以前,有谁告诉他眼睛也可以杀人,他绝对会嗤之以鼻。若在以前,有谁告诉他无形之气也可以杀人,他一定会认为对方在讲玄幻小说。
但今天他知道,这绝对是真的——四周的空气也早已凝滞,仿若实质,刺得他肌肤生疼。
“二圣,他……他只是着急之时,不小心跑错了路。”
黑袍老者冷哼一声,单手一挥,一股大力涌来,潘不解只觉自己身子陡然一轻,凌空飞了三五丈,“嗵”的一声砸在地上,直摔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再有一次,死!”
说罢,两老者双手一背,仿佛凭空消失一般,没了身影。
“黑柴,你怎样了?”两姐妹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奔过去将潘不解扶起。
“哇,”潘不解一口鲜血喷出,“这个世界,真他姑姑的危险!”说完,咕咚一声,到底晕厥过去。
两人大惊,一人急忙自他灵台渡气,一人将他抱起就跑。
不多时,两人回了住处。
“先放到我们床上吧!”如诗道,“可怜的黑柴,又挨了致命一击。”
两人面色苍白,一颗心兀自砰砰直跳。
“还好,二圣没有要他的命。”
两人轮番渡气,片刻之后,潘不解幽幽醒来,面如金纸。见他这般模样,两人加紧施为,不敢停了手中法力。
“老子平生最恨白头发!”
那二圣都是白头发。
如诗二人相顾一眼,心中却纳闷至极,这天下,白头发之人多了,“他们没杀你,便算是格外开恩了。”她们却不知,潘不解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因为一个白头发老者。
潘不解冷冷一笑,“说一千道一万,只不过因为我没有法力,在他们眼中只是蝼蚁罢了!”
“那是黑白二圣的禁地,便是晴姐也不敢不告而进呢。”
“他是你们的长老么?”
如诗摇头,“他们不是霓裳剑派的人!”
潘不解愤愤然,“不是你们霓裳剑派的人,反而在这山门内圈了禁地?你们还敢以为老子说的不对?说白了,人家就是功力高深,欺负你们而已!这世界,终究是一个吃人的世界。”
两人黯然。
如诗道:“如今的霓裳剑派,朝不保夕,更穷得吃饭都时时以野菜充饥。被人圈了禁地,不也很寻常么?”
如画道:“更何况那两人来自天穹派,那是天下一等一的盛门。”
潘不解皱着眉头,忽然道:“他们想要霸占你们的山门?”
如诗摇头,“他们是来看护晴姐的。”
“那个晴姐就是你们的掌门?”
“是!”
“可是你刚才说,连你们掌门也决不能随便进入他们的禁地?”
“是!”
“可你又说他们是来保护你们掌门的?”
如诗开始垂泪,“他们在晴姐十岁时便过来了,保护她到十六岁,再嫁到天穹派去。”
潘不解讶异道:“那岂不是从此之后,霓裳剑派便有了一个强大的依靠?”
“白痴!”
潘不解怒道:“又什么地方错了?”他这一吼,才发现自己体内的伤,竟然在以可以感觉的速度变好,而背心处,两个丫头触手之处,始终有一股热气传来,仿佛一丝细流,在体内轻轻游动。
如诗黯然道:“老掌门生前和天穹派做了一个约定,由天穹派帮助守护霓裳剑派八年,而八年后,晴姐姐便嫁给天穹门少主做妾……”
“原来是这样!”潘不解心道,难怪那两个死人脸会如此嚣张,没有人会对一个侍妾在乎的,忽地想到一事,道:“那约定还有几年?”
二人立时放声大哭,扑倒在潘不解怀中,“晴姐下月就要出嫁了。”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温香满怀,只有钻心裂骨的疼痛,潘不解咧着嘴,抽着气,“我说,两位大小姐,我是伤员呢,快被压死了。”他未曾见过那霓裳派掌门,才不会去管那晴姐雨姐什么的。
两人惊悟,立时坐起,既伤心不已,又扭捏不堪。
“然后,那两个死人脸……黑白二圣便会跟着走了?”
两人垂泪点头。
“然后,霓裳剑派便是大家眼中又软又香的肉馍馍,是不是?”
两人还是点头。
“然后,你们便很可能变成人家的通房丫鬟或者其他什么,是不是?”
两人面有羞涩和恼怒,“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潘不解却不管,继续问道:“然后,老子也很可能性命不保是不是?”
又是点头。
这才是重点!潘不解痛苦地呻吟一声,抱着脑袋,“我只是一个劈柴的,有那么重要么?我的小命不值钱的。”
如画小声道:“黑柴,你山下还有老母亲的,你要是有甚么三长两短……”
潘不解愕然,抬起头来,闷闷道:“我怎不知道?”
如诗鄙夷道:“你被那一斧子砍傻了,什么都忘记了。”
潘不解大怒,“我好歹也是为了咱们霓裳派不是?你这没大没小的丫头,怎地如此埋汰我?”
“是是是,霓裳派阖派上下对黑柴大少爷砍了自己一斧,感激不尽!”
潘不解肺都气炸了,不住深呼吸,低声安慰自己:“老子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有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