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是不适合她。”宋莞握着他的手,低低的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对她好,可是我更不希望因为家里多个外人让你难做,她现在能借着抱孩子掐小语,难保以后不会做出更过的事。”
他想说不会的,抬头之际,余光瞥到门缝里露出的孩子拖鞋。
时隔多年,慕席南再想起这件往事,不知为何,他觉得那天孩子是来解释道歉的,但是因为宋莞那番话,让孩子被发现后只是站在门外沉默。
看着偷听大人讲话的孩子,宋莞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趁着某日他去医院不在家,把孩子送回了余饶老家。
事后,他打电话去宋家,只换来宋父严厉的责骂。
“既然孩子送回来了,那以后她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你不用喊我爸爸,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女婿,也没有那种女儿,她要跟着你走就走吧,但是我们宋家不欢迎你们,也别再来打扰孩子的生活!”
也是从那以后,宋莞再没回过余饶。
慕席南知道,自己亏欠妻子很多,带着她移居国外,作为独女,连自己父母过世都没能赶回来。
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也未能顾及到半分。
轿车停在机场门口,慕席南开口说:“要是你不反对,下旬回余饶,把你父母和孩子的骨灰带来北京,到时候再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这样,以后逢年过节也能多去看看。”
宋莞心里清楚慕席南说的孩子是指谁,那日她带着苏延去南城,辗转回余饶,只说要找父母和外甥女,有些事她不愿意跟慕席南提,苏延却会如实告知慕席南。
望着气质儒雅的丈夫,宋莞微笑:“都听你的。”
她没说她的女儿还好好活着,因为想到儿子的情况,哪怕儿子看着活蹦乱跳,其实身体器官有衰竭的趋向,这孩子向来懂事,不想让大人担心,明明很难受,也会做出一副很健康的模样。
“逸阳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下车前,宋莞忍不住问起儿子的病情。
慕席南沉默,半晌,缓声道:“现在的情况还算乐观,只是吃饭胃口不大,偶尔有呕吐的症状,我和医生讨论过,只要保持现状,不继续恶化下去,半年内找到合适的肾源,做完移植手术,孩子就能慢慢好起来。”
“肾源医院那边没消息么?”
“暂时没有。”
慕席南怕妻子担心,淡淡笑了笑:“这种事急不来,看的是缘分,大陆十几亿的人,终归有一个是逸阳的福星。”
宋莞心里动容,夫妻俩的手牢牢握着,她开口:“你说得没错,肯定有那么一个人的肾适合逸阳,只要能救逸阳,到时候让我做什么都行。”
半夜,宋倾城被一声响雷惊醒。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用手捂住耳朵,下一秒,人就被搂进宽厚的怀里,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跳放缓,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自己置身在男人的臂弯里,男人的下颌抵着自己发顶。
过去几秒,听到郁庭川的声音:“吓醒了?”
宋倾城嗯了一声,隔着睡衣,脸颊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没有开灯,她的手伸出去,一番摸索,终于碰到郁庭川的大手。
男人的手很瘦,却很大,随即就握住她的手。
掌心温暖,令她不再受雷声影响。
片刻后,宋倾城问:“明天下雨么?”
“不喜欢下雨?”他反问。
宋倾城靠着他点头,像抱怨又像感慨:“下雨天,教学楼里的地会湿,我走路就要加倍小心,还要防着别人摔倒拉我当垫背,不过还好,我现在不用去食堂吃午饭,要不然,摔跤的几率更大。”
郁庭川轻轻拥紧她柔软的身体,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低低的嗓音很有磁性:“要是下雨,那就在家休息一天。”
宋倾城却说:“不行,离高考还有19天,不能再偷懒。”
“在学校也是看书,在家里不能看?”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似的。”
话虽这样反驳,宋倾城的嘴角上扬,阵阵雷声过后,外面恢复安静,隐隐有虫鸣声,男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仿佛有特别的魔力,让她不自觉的往他怀里窝了窝。
然后,在黑暗里开口:“我要睡了,不要再吵我。”
“睡吧。”郁庭川说完这句,没再出声。
宋倾城闭上眼,唇边还挂着笑,身心俱放松,在男人稳健的心跳声里重新入眠。
隔日,郁庭川六点半就起来。
宋倾城已经摸清郁庭川的作息,过了冬季,每周一三五,他会早起跑步,按巩阿姨说的,夏天的时候,先生偶尔在别墅旁的水池里游泳,游个大半小时上岸,坐在遮阳伞下抽支烟,然后回房间冲凉换衣服。
周末,如果不加班,郁庭川会出去打球,或者和商友打麻将。
只不过,在她入住云溪路八号园后,郁庭川在家的时间明显增多,平日里,应酬更是能推的都推了。
巩阿姨笑着说这些的时候,宋倾城在旁边帮忙收衣服,不忘扯后腿:“只有香烟戒不掉。”
这天清晨,宋倾城心血来潮,要求陪跑。
郁庭川只是笑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宋倾城自顾自的起床,选了身新买的休闲装套上,洗漱完就跟着他去小区旁的体育场溜达。
早上七点左右,操场已经有不少人。
宋倾城原本想的很好,郁庭川跑步的时候,她可以慢慢散步,结果真到跑道上,郁庭川只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