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埋在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
“你真的觉得我值得你这样做吗?”我说,“会不会……会不会将来有一天,当你不再爱我的时候,你就后悔了,后悔现在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水龙头没有拧紧,有水滴漏下来,滴答滴答地打在水槽里。周日的清晨,外面很安静,我能清楚地听到家里钟表的滴答声,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微微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仰视他,他也凝望着我。
“不会,小满,我只要你。”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决堤而出,哭得一塌糊涂。他看我哭成这样,反倒慌张起来,不断地去擦,可泪水似断了线一般,不断流出来,弄得他手足无措。
过了好半天,我才稍微平静些,吸了吸鼻子,开口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那天晚上的炸酱面,你吃了没?”
他愣一愣,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我。我忍不住去抚摸他的脸颊,手掌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些细小的胡碴。我凝望着他的眼睛,那是在我印象里,他的眼睛头一次那么红,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他的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醇厚,沙哑得像是被磨砂刮过一般。
我的靖哥哥放弃了所有,孑然一身地来找我——
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小满[拎着刀]:”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许撒谎!!!“
石先生:”……我回家吃炸酱面去。“
我也好想吃炸酱面啊啊啊啊啊,想吃那种不用自己做就端上桌来的面……
☆、第十二章最脆弱的誓言(1)
人们总是下意识地对自己拿不准的事情许下誓言。
换句话说,所有的誓言想要实践,都是有相当难度的。而人们之所以许下誓言,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对现实的担忧已经压倒了他们的信心。
所以他们需要瞬间的决心去支撑自己。
心里明知很难,但却一定要宣之于口,好像这样就能找回些安慰。
就好像发誓要减肥的人很多,但真正减下来的却寥寥无几;发誓要好好学英语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坚持下来的人却少之又少;发誓要白头偕老的人很多,但真正走到金婚的却是凤毛麟角。
所谓的誓言,其实只是一种自欺欺人。
……
早就答应好他要做腌笃鲜,却一直都没有做成。那个周日我们在我家消磨了一个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他问我:
“今晚我们在家吃吗?腌笃鲜?”
彼时我们正坐在我家唯一的一把扶手椅子上。他抱着我,我坐在他的膝上。他的眉毛长得太浓了,眉心的地方都要连在一起,我拿起自己的眉刀,给他修一修。
“别说话,”我手上稳稳的,“小心我把你的眉毛刮秃了。”
“那敢情好,多有特色啊。”他笑。
我故意皱眉瞪眼睛,用眉刀吓唬他。
周日的晚上我是没有时间做饭的,因为要到trr re去做兼职。我提醒他说今晚不行,餐厅的兼职是周日晚上,还是他给我介绍的呢。
他叹气道:“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介绍你去了。”
这样一说,我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时候你是怎么那么快就帮我找到兼职的啊?”我好奇道,“我怎么觉的好像弹完音乐会没几天,你就给我发信息了。怎么这么有效率啊?”
他眨眨眼睛,“因为我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啊?”
他的眉毛已被我修好了,还是很浓,但是不再杂乱。我满意地端详了一番,将眉笔刀放在一边,听他这样说,只觉得一头雾水。
“什么理由啊?”我问,“干什么需要理由?”
“见你啊。”他说。
我愣了愣,然后眉开眼笑起来。
“好啊,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心怀不轨了?”我环住他的脖颈,几乎把自己吊在他的身上,“老实交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不会是在岳溪家里一见钟情了吧?后来在v碰到不是巧合对不对,不会是你跟踪我的吧?”
他被我逗笑起来。
我在他身上张牙舞爪的,“快说快说,不然我把你两根龙须眉毛拔下来!”
对那两根眉毛他一直十分敬畏,宝贝得很。听我这样说吓了一跳,赶紧反剪住我的手。他的手劲很大,我努力挣了半天也徒劳无功。
“小满,”他看着我,“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小溪家里。”
我努努嘴,“也差不多嘛,就是在她家楼下的小区啊,我晨跑回来,你把车子停下,问我block d在哪里。”
他摇头,“也不是那里。”
这一下我愣了愣。在我的印象里,那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绝不会记错,因为那一天的场景已经被我反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