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洙面色兴奋,赞誉道:“尤其是其中卫生防疫一道,此子甚有见地,营中整洁,完全不似数万灾民聚集之地。
且自始至终不曾爆发疫病,不曾致死一人,大宋立朝以来,恐怕还未有过此等情形吧?”
杜衍捋了捋胡须,悠悠道:“如此说来,此子功劳不小,可是…最终怎是沈家子得了封赏,此子…若非师鲁说起,我等一无所知。”
“诸位切莫误会,胡乱猜测。”
尹洙遗憾道:“此事我也颇为不解,当时曾明确提出为其请功,并举荐其入太学读书。
以其天资,假以时日,必可成栋梁之才,革新干将。却不曾想,此子竟婉言谢绝了。”
“为何?”
尹洙摇了摇头,惘然道:“说不上来,此子似乎有意对我敬而远之,两月之前便离开陕州,随沈家姐弟到了东京。
今日我与李公前后脚入城,沈家小子前去迎接,无意间听他提了一嘴,说此子在上土桥附近开了一家食肆。”
杜衍皱眉道:“宁居市井,操持商贾贱业,却不受封赏,不入太学读书求学,这…不是胡闹吗?”
“等等,上土桥,少年郎…”
范仲淹低声道:“先前在政事堂,王都知似乎也提到这么一说……”
“是了。”
韩琦整理思绪,淡淡道:“解了东京大雪,百姓饥寒,薪炭暴涨之忧的煤炉、火炕二物,皆是出自上土桥一个少年之手。”
“那少年叫什么?”尹洙顿时眉头一动。
韩琦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我让开封府查了下,少年名叫杨浩,两个多月前自京兆府华阴县迁来东京,家中……”
尹洙抢先道:“家中有婶娘、堂妹二人,并黄狗一条。”
“没错!”
“那就对了,杨浩杨三郎,就是此子。”
ps:尹洙、字师鲁,世称河南先生;韩琦,字稚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