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还要哪天择个好日子才好热热闹闹的接过来才是道理。」
王夫人也一一答应了。正说着,却是凤姐进来了。凤姐先给贾母王夫人请了
安,因又说起方才的话题,凤姐听了笑道:「这不算什么,回头林丫头那里只管
交给我,我和她说去。只是林妹妹那性子,横竖总是要躲在房里生上几天闷气,
哭上几回的。」贾母知道凤姐办事最是妥帖,便答应了。
凤姐又从怀中掏出一封家信来给了王夫人,王夫人因问是哪里来的,凤姐答
是王子腾。这王子腾乃是王夫人长兄、王熙凤生父。王夫人忙拿了信细细的看了
,一面看,一面喜得流出泪来。原来是王子腾前些年升了九省提督放了外任,今
年圣上恩泽转调王子腾仍进京为官,此时已是在回京的路上,不过三两个月就要
进京了。贾母听了也心中高兴,又劝慰了王夫人几句,王夫人也止了哭。
「老太太、太太,还有一事却要我为难了。」凤姐道。
「连林丫头那的事儿你都敢应,哪里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你的?」贾母笑道
。
凤姐道:「如今宝丫头成了咱家的媳妇,但是毕竟不是正房里的,日后咱们
府上的家务事只怕不再好抛头露面了。探春那丫头也找过我好几次,只要推脱不
再打理事务了。」原来自打查抄大观园之后探春的心便冷了大半截,已经几次找
王夫人,只推说打理不好或身子不爽,仍想让凤姐照管家务。
王夫人听了叹道:「也罢,毕竟早晚都是人家的媳妇,是指不上的,凤丫头
,你这身子也大好了,不如还是你接管了吧。」又闲话一番,不在话下。
却说宝玉早就等不及去救可卿,只一会儿便籍口抽身而出。也不回怡红院,
也不奔梨香院,只急急地出了二门,直奔茗烟的屋子去了,推开了门便喊到:「
茗烟,快快跟我走一回。」 进来了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个人,却是茗烟按着一个
女孩子,也干那云雨之事。
宝玉禁不住大叫:「了不得!」将那两个唬开了,抖衣而颤。茗烟见是宝玉
,忙跪求不迭。宝玉道:「青天白日,这是怎么说。老爷知道,你是死是活?」
一面看那丫头,虽不标致,倒还白净,些微亦有动人处,羞的脸红耳赤,低首无
言。宝玉跺脚道:「还不快跑!」一语提醒了那丫头,飞也似去了。
宝玉又赶出去,叫道:「你别怕,我是不告诉人的。」
急的茗烟在后叫:「祖宗,这是分明告诉人了!」
宝玉因问:「那丫头是哪屋里的?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今年十几岁了?」
茗烟道:「是东府里珍大爷那边的,大不过十六七岁了。」
宝玉道:「连他的岁属也不问问,别的自然越发不知了。可见他白认得你了
。可怜,可怜!」
茗烟笑道:「是是,小的自然不如爷了,左一个二奶奶右一个二奶奶,一个
个的生辰八字、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用什么粉,戴什么花儿都记得清清楚楚
哎哟!」还未说完,屁股上已经挨了宝玉一脚。
宝玉也笑道:「你这小子,连我也敢取笑了,她叫什么名字?」
茗烟笑道:「若说出名字来话长,真真新鲜奇文,竟是写不出来的。据他说
,他母亲养他的时节做了个梦,梦见得了一匹锦,上面是五色富贵不断头卐字的
花样,所以他的名字叫作卐儿。」
宝玉听了笑道:「真也新奇,想必他将来有些造化。」说着又轻轻踢了茗烟
一脚:「还不快穿衣服,你这光着腚给谁看?我可不稀罕。穿好衣服跟我走一遭
。」
茗烟深知宝玉为人,又得宝玉宠信,因一面穿衣服一面笑道笑道:「二爷,
不如你去和珍大爷说说,就把卐儿配了我吧。」
宝玉自打知道秦可卿的死因之后就对贾珍贾蓉父子二人怀恨在心,如今哪里
肯去找他们说话,因含糊道:「你急什么,是你的总是你的,再说,你保不齐日
后不碰上个更好的?再说吧。」
茗烟跟了宝玉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宝玉的脾气,因道:「二爷,我这心里只有
卐儿,纵是日后碰见更好的,也不能就弃了她,毕竟卐儿已经是我的人了。」
宝玉笑道:「难得你也这么懂得疼女儿家,倒是比外头那些混账东西好多了
。你只管放心,等日后有机会我给你去讨就是了。」
茗烟这才笑着磕头道:「那茗烟就先谢谢二爷赐婚了。」又问道:「二爷,
这回咱是去哪呢?」
宝玉笑道:「去接你家二奶奶。」
「好咧爷,您稍后,我这就去备车,是不是还准备辆宽敞点的?」不一时茗
烟备好了车,宝玉上了车茗烟便扬鞭驾车去了。
「茗烟,你这是去哪儿?」宝玉道。
「爷,咱不是去接二奶奶吗,自然是要去悼红轩了。」
宝玉笑道:「自然是去接二奶奶,不过咱俩得去一趟铁槛寺。」
茗烟道:「去铁槛寺?难不成二爷又有新二奶奶了?可这铁槛寺比不得水月
庵,里面都是些和尚老道,连只猫都是公的」
宝玉道:「哪里这许多问题,你只管往铁槛寺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