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票呢。”司雨侬拍拍口袋。
是有票,可那是二百块钱啊,说交就交,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司爱华还是有些纠结,可是看女儿办事这么溜,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气了,在外头还不如女儿吃得开呢。
司雨侬是心情极好,犹豫,开玩笑吗?现在买东西,特别是工业品,那是靠抢的。好些东西没关系有钱都不好使,三轮车倒没那么夸张,但也是紧俏物资。要是他们不报上韩平的名字,人家保管把他们排到最后一个,一年半截都不一定有到货的消息。
一回家,司雨侬就将三轮车的票据交给司大娘保管,她要去看地窖挖的怎么样。
家里原本就有地窖,但司雨侬说要扩建,司大娘便找了懂行的人过来看,足足二个月,也就是到现在,才差不多完工。
司爱华跟女儿一起下去,踩着脚下的台阶,无比的感慨,“这哪儿是地窖啊,简直就是防空洞。”他读书那会儿,还跟着大人一块去挖过防空洞呢。
“嘿,大兄弟懂行啊,咱们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跑出来接私活的包工头子,一边接电线一边搭话。
原本都已经完工,结果龙头村通电了,司雨侬自然就想把电线拉到地窖里。包工头只好又跑来一趟,电工活别人不会,他却是会的。实在是每天吃司家的大肉包子,吃的不好意思,要是别人家,他才不临时加活呢。
“开关在这里,你们看看。”包工头一拉灯绳,头顶一片明亮,一排灯泡挂在上头,尉为壮观。
“李师傅辛苦。”司爱华现在已经学会了,口袋里又摸出一包红梅烟,塞到包工头李师傅的手里。
“唉呀,这怎么好意思。”李师傅一边笑一边收下烟,给懂事的人家干活,就是不一样啊。
司雨侬看着宽敞明亮的地窖,满意极了。
地窖一完工,另一头的木工也应约把几个大木桶送来。为了这几个大木桶,司雨侬一狠心又砍了十几颗摘光了果子的沙棘树。
司大娘算完帐,把孙女拉到屋里看帐本。
“没钱了吧,我知道。”都不用司大娘多提,司雨侬就知道,家里没钱了。
虽然这一年多来,家里的收入不错,很是攒下一笔家底,但先是大棚,后是地窖,再是三轮车。这几样大头便将存款消耗大半,再加上请木工的钱,买玻璃罐子的钱,家里的存款光荣见底。
“你自己赚来的钱,花便花了,可是你马上就要读初中。”司大娘当时想留下一笔钱给她读初中用,可是司雨侬花起钱来太狠,根本留不住。
“奶,没事的,钱赚了就是花的,只有花了才有得赚。”司雨侬又给司大娘算了一笔帐,从现在到毕业再过完暑假开学,怎么也有四个月的时间,光送龙头樱到县里去卖,也攒得出她的学费。
再说,她还有大杀器没出手呢。
“好,你说的都对,奶说不过你。”司大娘是觉得,读书的钱,先攥到手里才能放心,怎么能指望还没收上来的钱呢。可是孙女说的这么信心满满,她又怎么舍得打击她。
司雨侬也知道奶奶说的才是万全之策,可是她等不起,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抓住了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抓不住,天知道下一次的机会在哪里。靠她一个人种树,什么时候能种满整座山脉,什么时候能种到让系统满意,还有那个令人绝望的系统进度条。
她不希望八十岁的时候,还在为系统奋斗,更不希望忙碌一世之后还一无所成,不得不回到那个该死的节点,去承受空难和失去所有亲人的痛苦。
所以,她要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哪怕会有一些冒险,那又如何呢?她从来不害怕冒险,因为,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可失去的。除了自己的亲人,别的东西,统统是身外之物。
地窖是干什么用的,司家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地窖,分明是酒窖啊。
数个大桶被送进去,桶上还装着水龙头,一家人看着这些木桶,长保摸摸下巴,“也是用来酿酒的?”
长寿的关注点永远跟别人不一样,他一边摸着木桶一边感慨,“幸好沙棘木长的快,去年才多大点啊,今年就老粗一颗,还能结果。”
不然这木桶,可做不成。
司雨侬满意的摸摸木桶,跟大家解释道:“先放在墙角那一排竖着的木桶里发酵,发酵之后滤清再装到这些桶里,卧放在地窖里存三个月以上。”就能得到菜谱评级为初级的手工清酒。
“韩老板那边的呢?”司爱华很好心的掂记着韩平的生意。
“摆在那儿是个宣传。”放在玻璃罐里三个月一样可以喝,但达不到菜谱的评级。
如果只是为了给御膳坊供货,她才舍不得挖地窖呢。
果子陆续成熟,司家的藏酒也在陆续增加。镇上小学的毕业班,也迎来了他们的毕业考试。
现在还没有九年义务教育的说法,小升初的概念其实相当模糊。在家长愿意出钱的情况下,学生只要不是全科挂零,总能找得到学校,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