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子,百姓们安居乐业,鲜少有案件发生,新官上任已有数月,这还是他接手的第一件案子,自然积极的很。
“发生了何事?”
赵宁抬手蹭了蹭刚刚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委屈着道:“草民乃是京城的商贾,这次,本是打算带着两个随从去南边考察一下接下来要做的生意,不想途中遇上了这伙劫匪,不仅劫财,还妄想……妄想……··”
凌越一听,忙跳了出来。
“殿下,你可别坑我啊。”
赵宁回头望了眼凌越,嘴角的邪魅之笑一闪而过,若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再转回来头时,面颊上仍旧是那副受了欺负的胆小模样。
她继续瞎扯道:“大人若是不信,草民有证据。”说着,抬手向下扯了扯自己的脖领子,仰头,露出白日里被赵岘啃咬出的牙痕。
凝固的血迹还清晰可见。
“狂妄歹徒,在我郎庄县作案,属实该死,来人,给本官抓起来。”
凌越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
……合着王爷干的好事,全算在他头上了。
这会儿,他也没功夫瞎矫情赵岘干完了坏事为何不把屁股擦干净让他来背黑锅,急吼吼的掏出腰牌,解释道:“我乃康平王……
“大人。”赵宁没给凌越辩解的机会,开口打断后,又道:“这伙劫匪最可恶的是,竟然冒充自己是康平王的人,还让草民说自己是当朝太子,这样一来,哪怕被人知晓,碍于我们的身份,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说着,赵宁主动献出自己的腰牌递上前,“您看,这东西做的惟妙惟肖,好在草民的父亲与太子太傅骆轻风骆大人是旧识,草民也有幸见过真正的太子令牌。”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腰牌上的一块痕迹深深的划痕,道:“大人您看,这东西自然被好生保护着,哪会被弄成这样。”
官员摸着下巴琢磨了一番,觉得赵宁说的不无道理。
旋即,指着凌越,大声一呵,道:“大胆贼人,竟敢假冒我朝太子,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凌越:“……”殿下,您可真能编啊!
赵宁幸灾乐祸的看着凌越被人强制的戴上了手镣脚镣,用近乎哀求的目光寻求她的帮助,并抿紧嘴巴示意不再多管闲事时,她仍旧无动于衷。
其实以凌越的功夫,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不过,他也没打算挣扎。
正愁没法子让她摆脱自己偷溜,结果,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不过,若是凌越知晓自己有个毕生难忘的牢狱之灾,不仅与老鼠同居,蟑螂与跳蚤是邻居,吃的是糠,尿黄黄,那一刻,八成打死也不会屈服。
赵宁像只老母鸡似的看着凌越‘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得意的险些尾巴翘起来。
她上前一步,贴近凌越的耳根,喜笑颜开的小声道:“要是想谢,就谢赵岘吧,谁叫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凌越:“……”都这时候了,还妄想挑拨他与王爷之间的感情,怪不得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
小叶城,安抚使府内。
赵岘与李章文及原小叶城守将余德刚正在商讨如何一举拿下前朝余党唐鳌一事。
余德刚:“末将以为,唐鳌手中不过三千兵马,此刻,正是小叶城的台风季,我们可趁风向往南吹之时,先点上一把火,火烧粮仓之时,借机攻打,保准一举拿下。”
李章文听闻后连连摇头。
“不可,唐鳌大本营临山而建,稍有不慎就会点燃整座山,火烧小叶城。”
余德刚:“我们对峙已有半月余,唐鳌那个狗杂碎不仅不正面迎战,还时常搞小规模夜袭,更是盗走我军十几车粮草,再这样下去,不用打,光是士气,我们也输得彻底了。”
李章文:“遭夜袭、被偷粮,士气下降,不能全是唐鳌的责任,我们更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行军打仗拼的不仅是命,还有头脑……”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坐于上位始终静默不语的赵岘终于开了口。
他声音清冷的仿佛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平静的道:“今夜,李将军随本王走一趟。”
李章文不明所以的看着赵岘,问:“去哪儿?”
“唐鳌大本营。”
“不可。”余德刚忙阻止,急急道:“王爷乃是……”
话未完,赵岘开口打断。
“本王乃是北燕国的康平王。”一句话,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国家的所有责任。
*
赵宁持续低热中,已经半月有余。
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也没有特别的症状,只是,精神状态一直不算好。
途中看过几次大夫,怕暴露身份,所以并未允许大夫诊脉,开的均是些退热的药,只是,一直不见好转。
清月有些急,她劝说道:“主子,不若,咱们请个大夫好生看一看,您一直吃不下东西,见什么都反胃,奴婢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