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墨从林为笑房间里走出，没有多远听到有人喊自己。苏瑛琳由路旁林子里转出，神情似是又紧张又松了口气“你被掌门带走，可担心死我了。”

“怎么？你也知道你们掌门脾气差，性子怪？”

“少胡说！”苏瑛琳警惕地朝着旁边看了看，确认没有同门后，才低声道“你这个破嘴，这可是草长莺飞。”

董墨扮了个鬼脸，笑道“还说他性格不怪？脾气不差？看看我这脸上的血，就是一拂尘给打出去的。”

“哎呀，”苏瑛琳情不自禁喊了声，随后又板起脸，手指戳过董墨额头“肯定是你惹掌门生气，他不和你计较就是了。若掌门要问你的罪，哪里是嘴巴鼻子破了这么简单……”

董墨笑道“怕是林掌门也很喜欢我了，之前说抓我回来做个研究用的囚徒，现在又是给我一个神仙师父，又是让我去群仙宴，现在还将自己忌讳的事情说给我听……幸好他不是女的，否则我非娶他不可了。”

苏瑛琳又是一巴掌拍在董墨头上“你就继续胡说吧！”而后略低头笑了声“你没事就好，快去休息吧。我也有事情要跟掌门禀报的。”

林为笑看着有些累了，斜倚着软垫“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讲？”

苏瑛琳从胸口摸出那块儿饕餮骨，双手捧上前“掌门……这是陈少，陈公子的遗物……”

林为笑周身一震，好像要下地，奈何腿上带伤，虽极力镇定，嘴唇也微微哆嗦着“怎么？他……已经……”

苏瑛琳将饕餮骨放到林为笑面前后，回身磕头道“弟子无能……”将之前发生种种讲述出来。

林为笑只静静听着，最后缓缓阖上眼睛“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末了又叫住苏瑛琳，声音好像带着笑，又有一丝哀伤“那个家伙做的饭可好吃？”

苏瑛琳咬着嘴唇“自然是，天下第一美味。”说完，泪水不禁再次滑下。

“去吧。”

“是，掌门。”

林为笑记得某一次，他斩杀了条误入成魔的大蟒蛇，本来想就此扔到旁边不去管，陈少却弄来口大锅，说是要给他做蛇羹。他将蛇皮剥掉，把刮下来撕成肉丝，取炼出的羊油稍微炒了炒，接着加上各色调味，合上盖子蒸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打进几个鸡蛋，那么一滚，舀了出来递过去。

林为笑立即皱起眉头“多腥啊。”

陈少说“你先尝一口再讲话。”

林为笑便小心翼翼尝了口，随后大快朵颐，吃得拦都拦不住。直等大半份下了肚，才抹抹嘴“太好吃了，下次干脆我把师傅的灵蛇也偷出来给你煮了吧。”

想到这里，林为笑闭着眼睛摇摇头“灵蛇已经三百岁了，我是不能抓来让你煮给我吃了。”，他一打拂尘，灭掉了房内所有的光亮……

……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后。有小徒弟过来寻到董墨，说林为笑找他。

董墨还腻着苏瑛琳讲话，说自己如今也是飞天真人，可以一起修炼，苏瑛琳严肃面孔“别胡闹了，掌门喊你，你就快些过去。”

“怎么一回草长莺飞，你对我就冷淡了……”董墨故意道。

苏瑛琳望了眼自己的同门师门，脸一红又一白，化出软纱“不想被我打，就快点儿走！”

“是是是……”董墨笑道“以前有大和尚给我算过命，说我命里怕老婆。”

“你！”苏瑛琳脸更红了，软纱作势抽过，董墨赶紧溜开。

人走到林为笑房间前，礼貌道“林掌门，我能进来吗？”话音落，两扇竹门自行分开，董墨便走了进去。

林为笑依旧靠在他的软塌上，整个屋子有股淡淡药香，一只还有残渣的药碗摆放在他眼前“你过来。”

董墨上前“林掌门您找我什么事？”

林为笑望着他“你昨天不是对西海感兴趣？那你就去看看吧。”

董墨张大了嘴“啊？什么？”

“我让你自己去探一探西海。”

董墨睁大眼睛“我……我……西海……那个……”

林为笑看他这个样子，被逗笑了“我想过了，那个地方的谜团早晚也要解开，但我心中有阴影，不想再去，而那是你命中注定的福缘之地，所以，岂不是最合适人选？”说着拂尘一扫搭过董墨脖颈，拽着他靠前“何况你就是个古怪的散仙，哪怕死了，也没什么要紧。”说完，自己俯下身去，笑得厉害，良久之后才擦擦眼角道“放心，我不是让你马上就走，总归会指点你一二的。”

“……”董墨看着他，也明白林为笑的性子，他决定的事情，就算自己撒泼打滚，跪地哀求，都不可能更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拳躬身“那谢过林掌门了。”

他二人正说着话，有名弟子在外面道“掌门，有事禀报。”

“进来。”

“掌门，”弟子垂首恭敬道“陆俨明出关了。”

乍听这许久不闻的名字，董墨稍微恍惚了下，眼前出现那一身红莲火凤袍。

“怎么？他是伤了是死了？这种事也要跟我讲？”林为笑露出个不耐烦的模样。

“回掌门，陆俨明，品阶晋升，也是灵仙了。”

“哦？”林为笑微微笑着“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是早晚的事，他天资不凡，升灵仙并不稀奇。”

“陆掌门天资不凡，都没有您升品阶升得快，那林掌门一定是天资非常不凡了。”董墨在旁边狠狠拍了个马屁。

林为笑再次被逗笑，又一会儿才道“你不用这么夸张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