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您春秋鼎盛,何故妄言。”
“你……”朱厚照刚说一一个字便咳了起来。
王守仁正想着要不要叫人进来,床后明黄垂地的偌大丝幕后却突然闪出来一个只着小衣的女子,那女子熟练地从手中的瓷瓶倒出一颗赭色药丸,上前给他喂了进去。
王守仁皱了皱眉,移开了目光。
朱厚照将药丸吞下,这才缓过气儿来。
“下去吧!”他嘶声道。
那美貌女子闻言拜了拜,施施退下,又隐到了幕后。
“有什么事,就说吧。”朱厚照服过药之后,似乎脸色红润了些,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近三个月来,福建,湖广,广东沿海不断有官府上报,称数艘违禁出海的商船不知何故全员失踪,下落不明,只剩空船回港。如今南方沿海更是有诸多谣言流出,弄得坊间人心惶惶,百姓都盼着朝廷派人调查下,给个说法。”
朱厚照闻言哼道:“既然是违禁商船,还需要什么说法。”
王守仁道:“南方匪患不断,宁王叛乱亦初平,放之不管,恐怕……”他踟躇道:“人心不稳呐!”
朱厚照自打去年落水后便病得起不来身,说来好笑,他以前身强力壮之时,总盼着自己有一天能领兵像先祖那样驰骋疆场,过一把御驾亲征的瘾头。可如今时日无多,反而怕起了事端,总想着安安稳稳的才好。
“朕会着人处理的,你下去吧。”朱厚照摆了摆手。
王守仁这才伏了伏,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