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你要违逆钦差之命?”杨清笳见对方低头不语,怒道。
段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说完便抬手一把捉住对方的手腕,将她拉得倾下身来,段惟盯着杨清笳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也该轮到杨大人听属下一回了!”
杨清笳挣动了两下,奈何对方的手如同焊条一般箍在自己右腕上,纹丝不动。
“赵诚!赵诚!”她喊道。
赵诚在外面支棱的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儿,听见杨清笳叫自己,便装没听见,甩着鞭子,嘴里还装模作样地喊着:“驾!驾!”
杨清笳见状,气得抬手朝着对方肩膀打了两下:“段惟!你可惹毛我了!”
“怎么?杨大人难道要用随身的那把永乐剑砍了卑职的脑袋?”他头一回将足智多谋的杨大人治得服服帖帖,虽说是用了这么个不怎么光彩的手段,但他仍旧还是快意得很。
杨清笳头一回见到段惟向自己露出这种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受制于人的无力感,她有些慌乱悸动,嘴上却丝毫不让:“你以为我不敢?”
她三分气恼七分羞赧,本就敷了薄粉的脸上蕴了一层薄红,瞪圆了杏仁眼,乍一看,倒有些个与人闹别扭的小女儿情态了,段惟瞧她这样,心情顿时就自在了,索性无谓道:“剑就在你手边,你砍便是。”
“你!”杨清笳从来没见过段惟这么无赖。
她哪里能真砍他,只得赌气将脸偏到一旁不理人。
段惟也不放手,就这么一路抓着她的手腕。
闹到现在,之前涌上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儿,杨清笳越来越觉得现下的情况不怎么自在,她轻轻地动了动被对方捉住的腕子,服软道:“我不去便是,你松开吧。”
段惟抬头看她,没动弹。
杨清笳叹了口气儿,无奈道:“段大人究竟要怎样才肯放手。”
他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她,认真地道:“只要你答应我,以后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
杨清笳看着对方饱含珍视的幽深双目,将那几欲出口的一番大道理咽了下去,轻声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