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笳明白他的意思,这里并不安全。
他们二人虽坠下山崖,但段惟斩下条川道泉一条手臂,且账本还未到手,对方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也许过一会儿就会有追兵过来。
杨清笳不敢碰他伤处,只能绕到他右侧,将对方右手绕在自己颈侧,单手裹着他的腰用力将人扶起。
虽然段惟此时毫无气力,杨清笳却能感觉到他有些微不可查的推拒。
“怎么了,弄痛你了么?”杨清笳急问。
“带着我……你、你走不远……”
“胡说八道!!!”杨清笳扶着段惟,用永乐剑当做拐棍,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二人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杨清笳见对方已然浑身瘫软,全靠自己力量支撑。
她怕段惟彻底昏死过去,便没话找话,对他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吗?”
段惟垂着头,两缕额发荡在几近阖上的双眼前,勉强答道:“……记得。”
“那是在义庄,那地方本来就吓人,你猛地推门进来,要不是我胆子大,肯定就要被吓死了。”
段惟身上很冷,他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流逝,不由往杨清笳身侧又靠了靠。
杨清笳以为他要说什么,便凑耳过去。
“我、第一次、见你……”
“你第一次见我什么?”
“并非——在、在义庄……”
她轻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对方神志不清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