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下山

尽管置身在旧日的光景里，可眼前的人儿完完全全认不出自己是谁。梦星不由得生出了“桃花依旧人面全非”的惆怅。梦星这一生中，有两个她最爱也是最得意的学生——一个是殷红色的月亮上的学生，被她昵称为“红宝石”，已然成为殷月神殿的新主人，封神“正义女神”的维多利亚；另一个是在人间阿尔瓦王国，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殷月十八骑”中的第十四骑士，自己为之起了“摇篮”这个ru名的女孩，也就是眼前的“龙女”艾琳。

虽然艾琳认不出自己的直接原因在于自己变成了她从未谋面过的梦林的样子，可梦星对此，心头还是不免泛起丝丝酸楚。她觉得她与艾琳之间的羁绊应该不是只局限于相貌和外表即使自己变成了另一个模样，艾琳——摇篮——这个时时刻刻都带着六分敬畏、三分依赖、一份甜腻叫自己的“教母”的女孩也应该从自己身上流露出来的关于往日里的点点滴滴的气息，凭借着对自己那独有的感觉知道自己是谁。

“难道两百年真的太长，长到她已经忘了我？”梦星她在害怕——她在意伙伴之间的羁绊，在意友人之间的情谊，更注重亲人之间那“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因此，她害怕自己被从他人的记忆抹去——她害怕被人淡忘、被人遗忘，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为之付出过真心的人儿。

“咱们还是老规矩，只要你能削掉我剑上的剑穗，就算你赢。”梦星托着手里幻化出来的三尺青锋，笑盈盈地对艾琳说道。

艾琳冷冽的美眸里猛然闪过一丝惑色，“削掉剑穗就算赢”——这不是两百多年以前，教母在对她进行剑术考试时给自己所出的考题吗？

知道这个典故的人并不多，除了自己和教母两个当事人之外，也就只有自己的师姐——如今已经成为“正义女神”的维多利亚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个女人她是谁？难道她就是教母？！或者是维多利亚？还是能够窥视人们内心秘密的恶魔、恶神？”一个个问题连珠炮一般从艾琳心底冒了出来。阿尔瓦并不像莱克茵那么太平，失去主神守护的她不仅处处滋生着各种各样的魔兽，而且更好似一个香甜可口的大西瓜，不少的神抵、魔族也都想把这个王国囊括进自己的手里。回想一百年前，若不是自己费心尽力地守护着这个国家，她即使不像奥斯曼那般沦为一片死亡焦土，恐也逃不过如同泽高卢那种分崩离析的命运。只可恨义父义母英雄盖世，可他们的子孙后裔竟然如此愚昧……算了，伤心事不提也罢。倒是自己在二十年前收亚当为义子，算是为阿尔瓦教育出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如今他也成了一个堪当大任的国王——这一点倒是让艾琳颇感欣慰。

“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光凭自己在这里揣测是永远也别想得到结果的。教母曾今教育过自己“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任何事物都只有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耳朵、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剑和枪去确认，那才能够得到最最真实的结果。

“看剑——”艾琳冷哼一声，长剑挥舞，直取梦星咽喉。虽然二百余年以来，艾琳都是以“梅花枪”和“梅花枪法”名震天晴大陆的。可这也并不代表她的剑术就要逊色于她的枪法。

想当初，梦星在传授艾琳武艺的时候，也都是从最基础的体术、拳术教起，继而再传授她剑术。照梦星最初的想法，她是想把艾琳培养成一个伟大的剑士的。可是，在艾琳剑术学成之后，她却对“枪”这“百兵之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在后来，还把梦星教她的剑术都演化成了枪法。随后又在梦星的指导下，自创了“杀尽世间仇寇，败尽天下英雄”的“梅花枪法”。再配上梦星在之后为她量身订做的“梅花枪”，这才有了这两百多年里“雌龙长枪”的不世传说。

其实，就剑术而言，艾琳得了梦星九成真传。二百多年以前，如果梦星不用神力，艾琳也不用龙族的力量，她自信能够在梦星手下走上二百个回合不败。当初对艾琳进行剑术考试时，梦星让她削掉自己剑上的剑穗，则是逼迫她在已有的剑术上再进一步突破。

不过，今天梦星这做的意义然在此。显而易见，她只是想重现当年的往事，刺激艾琳的记忆。自己和艾琳彼此之间用剑和剑术来交流，不需要过多的闲言碎语，就让艾琳用自己的身心认出自己是谁。同时，梦星也用这种方法来确认这个自己对之投入了许多心血和感情的学生有没有忘记自己。当然，这当中也不乏一部分与艾琳分别二百年之后，梦星要试试艾琳的武艺——尤其是剑术有没有进步或是退步。

“摇篮虽然面冷，可她的心肠却是火热。重情义、守孝道，为国忠、待人善。”这是二百多年以前，艾琳刚刚成为“殷月神将”时，梦星对她下的评价。当时，梦星自信自己没有看走眼。如今，纵然时光流逝，梦星也依然希望艾琳还是当年的那个艾琳。

“叮……叮……叮……”

梦星和艾琳双剑相交，彼此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招招凶狠，剑剑皆指对方身上要害。而且，这两人均受到梅花枪“一击六刺”的启，现在将枪法用在了剑术每一剑刺出，都能够绽出六点梅花来。

而且，梦星的武艺较之“武艺”而言，更贴近于“舞艺”。可能是自身xing格的原因，她在追求招式适用xing的同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