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今日起,你禁足于院中,抄习《女诫》五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来。”
叶棠纳罕地看着突然化身正义天使的叶重光,不知他怎么会突然空降下来。
原来,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黄老太太早就让陈氏派人在叶棠的院子盯着,生怕发生什么不和谐的事,让来下聘的人看了笑话。
叶可人见亲爹没了往日的和善,凶恶地瞪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这一巴掌是一点没有手下留情。
她颤着嘴唇,哆哆嗦嗦没说出一个字,就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黄老太太看着脸色铁青的叶重光道:“可人年纪也不小了,在家里还能留几天?若这般嫁出去,将来在婆家也不好,更连累了叶府的名声。你看这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姨娘通房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好好的孩子都叫这些人教坏了。我刚才和你说的事,你也考虑考虑。毕竟你还年轻,早点生个嫡子出来,好好教养,将来也能撑起叶家门庭。否则偌大的叶府,最后让个庶子当家,你好意思去见你爹娘?!”
叶重光心头一震,最后一句话更如当头棒喝。嫡子啊!他的一颗心顿时热络起来。
“此事全凭姨祖母做主!我也不敢高求,只要身世清白的良家女子即可,请姨祖母留意一二。”
黄老太太点头微笑:“棠儿的婚事,岳府的意思是尽快办了,如此,我看就让你大嫂帮着张罗张罗。”
叶重光原还为此发愁,听了这话,赶紧打蛇随棍上:“多谢姨祖母,劳烦表嫂了。”
三月十八,是今年内最好的吉日。
四更天刚过,岳府大门豁然大开,小厮婆子们一拥而出,洒扫的洒扫,挂彩的挂彩。红毡子一直从大门口铺到内院,各处的红绫红绸以及贴了双喜的红灯笼都高高挂起,就连院中的花木都系着红绳,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
有早起的邻人或路人咂舌不已,看得是又羡又赞:“这岳府娶媳妇,好大的气派!”
旁边有人阴阳怪气酸溜溜道:“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嫁给哑巴外加傻子,能不大操大办嘛。”
“我看有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即使头脑健全,也不一定能娶到媳妇!”
“你和老子抬杠是吧,我也不说他傻,我就问你他能知道娶媳妇是啥意思?”
“行了,行了,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都积点德吧。”
而作为被吃瓜群众热议的女主,远在叶府的叶棠这会儿是苦不堪言。
一大早她还在做梦,就被素心从被子里挖出来,和小檀两个人把她架到净房,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感觉连指甲缝都洗得红润白皙了,才把她拎出来。接下来又是剔眉修甲、又是梳头绞脸的,折腾到天光大亮,她都没吃上早饭。
好容易吃完早饭,又被刷腻子似的扑了四五层的粉,然后开始描眉涂脂,最后把一副沉重而华美的凤冠压在她头上。
我去!这玩意儿得有五六斤重吧!叶棠觉得她的颈椎快要折了。还有,吉时是下午,好吧?!但是没人听她的。
因为凤冠过于沉重,衣饰也十分繁琐,让叶棠感觉行动都僵硬了,就连去净房都得两三个人扶着她。
待终于能消停地坐一会儿了,素心和小檀两人,一人给她喂水,一人喂她吃糕。
“小姐,我给你准备了云片糕,今天恐怕直到晚上都不能吃东西了,这东西压饿。”小檀将云片糕小心翼翼地塞到她嘴里。
叶棠吃了一口,这糕就是用糯米、糖、芝麻、花生、桃仁、猪油做得。压得很实在,像现代的压缩干粮,就是太甜了。算了,甜也有甜的好处,防止低血糖不是。
“小姐,水不能多喝了,怕路上内急,你忍着点。”素心一边麻利地检查着是否还有没收拾好的地方,一边唠叨。
收拾干净嘴上、身上的点心渣,又补了下妆,然后叶棠就像傻瓜一样的呆坐着。直坐到她想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屁扭扭的时候,外头才噼里啪啦一阵喧闹,迎亲队伍终于上门了。
最后拜别时,活脱脱一副慈父孝女图。叶重光眼角泛出隐隐水光,文绉绉地说了两句套话,叶棠也拿出事先准备的帕子在眼角擦了几下,顿时泪如泉涌。
待到岳府正门前下了轿,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叶棠顶着盖头,拿着大红绸子的一端,头重脚轻地朝前走。还好两边有喜婆扶着,不然非摔个狗啃泥不可。
喜婆一路小心提醒:“这儿有个门槛儿”、“ 到那儿该转弯儿了”、 “要进门儿了,您抬高点脚。”
叶棠觉得自己就犹如一个提线木偶,随着礼官的唱和不断起立下拜转身,在她头晕目眩之际,才终于听到“礼成!送入洞房”。
叶棠如释重负的在心里狠狠地舒一口气,不论什么年代,结婚都是个体力活,纯字面意思!
她被人扶到喜床上去,坐稳。“刷”地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红艳似火的大红盖头被挑开了。叶棠下意识抬头,抬眼正对上身穿大红色吉服的岳见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