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没说话，盯着杨素，严声道：“你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严重到了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为什么还死撑着？”

金瀚勃然大怒，刚要说话，却听见杨素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虚弱语气说：“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金瀚大惊失色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失声道：“师父，你···”

杨素摆手阻止了金瀚接下去要说的话，她目光忽然变得很平静地看着沈重山，说：“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隐瞒你，我的身体的确出了很大的问题，但是这不代表我已经残废是个死人了，你要是逼我杨家寨，我和你玉石俱焚也是做的到的。”

沈重山沉声说：“既然身体有病，你应该去看医生。”

“医生治不好的。”杨素冷淡地说。

沈重山凝视着杨素说：“我这一次来，真的是诚心实意地想要和你谈一谈，能够合作最好，我不打算动手。”

“我看出来了，所以不到最后一步，我也不会这么做。”杨素点头说。

“我觉得我可以帮你。”沈重山忽然说。

杨素居然笑了，她摇头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就断了对死神之眸的念头，走吧，别再回来了。”

沈重山沉声说：“死神之眸我势在必得。”

杨素的眼神一点一滴地变得锋锐，说：“那么你来取。”

话落地，杨素的肩膀上忽然蹿出了一个小小的金黄色的脑袋，这正是之前那条四脚蛇，金黄色的四脚蛇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吐着蛇信子，一双绿豆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重山，而在它出现的同时，一院子的蛇居然好像遇到了同类之中的王者一样，停止了之前无休止的纠缠和爬动，而是死死地趴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沈重山见状，郁闷地揉了揉鼻梁，他刚要说话，对面的杨素忽然身体一晃，弯腰张嘴居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鲜血猩红无比，因为太红的缘故已经有些发紫发黑，这样的颜色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而金瀚大惊失色，走上去扶着杨素，此时杨素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绵绵地靠在金瀚的怀里。

金瀚感觉脸上一阵风吹来，抬起头见到的却是沈重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金瀚瞪大了眼睛看着沈重山，他实在想不通隔着一个院子的蛇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在一眨眼之间的功夫冲到这边来的。

而同样瞪大了眼睛的还有杨素身上的那条四脚蛇，这货是杨素的本命蛊，说是和杨素心意相通都不为过，它知道沈重山是敌人，见到沈重山靠近过来立刻直挺挺地扬起身体盯着沈重山，吐着蛇信子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不想让她死的话就给我看看她的情况！”沈重山大声说道。

金瀚无比的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而这个时候，那通灵的四脚蛇犹豫了片刻，居然慢慢地趴伏下了身体，吐着蛇信子舔着杨素的脸，似乎是同意了沈重山的靠近。

沈重山这才走过去伸手扶着杨素的手腕，手指搭在杨素的手腕上，微微皱眉。

金瀚痛苦地发现沈重山之前的话是和四脚蛇说的，完全没有自己的事情···

半晌，沈重山抬起头对金瀚说：“马上送医院！”

金瀚闻言气急败坏地说：“送医院！？这种事情谁不知道还要你来说？我还以为你多能耐！”

“我他妈又不是神仙，当我扁鹊呢？”沈重山喷了一句，抓起了杨素往自己背上一丢，就对金瀚吼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