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本官!”苏温明眼睛眯起,像一条随时随地都等着伺机而动的毒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苏温明怒了的表现。
若是被他盯上,咬一口,不死也要脱层皮。
“陌儿不敢。”苏依陌说道:“只是外面荒园藏尸案,传得沸沸扬扬,都与夫人有关呢!”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会有人解决的。”
“是吗?”苏依陌讶异,抿唇道:“那就恭喜苏丞相了。”
“本相问你,你让不让慕神医给你母亲治病?”
“没有可能。”苏依陌咬出几个字,下了逐客令“苏大人,我累了,请回吧!”
送走苏温明,苏依陌疲惫的躺在床上,如今她跟苏温明怕是连最后的脸皮都快要撕破了呢!
她虽然远离朝局,但对朝中的大事,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直觉跟敏锐。先前苏温明那番话,很明显,他与这青霓荒园藏尸案有着莫大的关联。
景泰三十七年,九月十八日,英王府灰羽入账八千两、定王府齐敏入账七千两、忠王府吴忠入账三千两、户部尚书钱昭入账一万两、丞相府柳安入账六千两
只那一瞬间,苏依陌就想到那本账册上的记载。
柳安是柳如眉的远房外甥。
这青霓荒园藏尸案,能揪出来的大鱼不少啊!看来,有必要给慕临风发个消息,让他好好提醒一下那京兆府尹李书怀。
此时,李书怀又在干嘛呢?
他先前,查到,青霓荒园的上任主人并不是苏丞相,而是一个叫张全的富商,还来不及庆贺。
派去回张家的人,就告诉他张家已经没有人了。正一筹莫展之际,那府衙外的鸣冤鼓又响起,一个自称是张全生前心腹的管家福伯,前来京兆衙门投案,口口声声说是有人想要暗杀他灭口,请求官府的庇护。
端的是如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的情绪大起大落,李书怀抹了把汗,刚想连夜审问,请那来投案的福伯好好喝几杯茶,可还没有行动,门外突然有下人回报,说肃亲王府有人来了。
“肃亲王?”李书怀犹疑不定地更衣来到正厅,“不是说肃亲王他老人家几年都不管事了吗?”
一个青衣少年郎站在那里,如青松挺立,整个大厅顿时熠熠生辉。
“原来是肃亲王世子。”李书怀心中疑虑更甚,可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行礼,“下官见过世子爷!”
“不知叶世子到下官这小小的京兆府尹,有何指教?”
“李大人客气。”叶世子客气道,十分的温和,等他行礼毕,便口齿清晰地道:“传太后口谕,闻得京城内发生荒园枯井藏尸案,物议沸然,日嚣尘上,叶兰清身为肃亲王候世子,不可不问,故着京兆尹李书怀明日入肃亲王府,面禀案情。领谕。”
“臣李书怀谨遵太后娘娘懿旨。”李书怀忙叩下头去。
“李大人,明日就麻烦李大人了?”叶兰清笑得一脸灿烂,“那明日就劳烦李大人过来跑一趟啦!”
叶兰清走后,李书怀左思右想心神不定。能在这王公贵族满街跑的京城里当父母官,李书怀自有一套圆滑的手腕和一份玲珑的心思。
这肃亲王自从几年前祁王遇刺,他卸甲之后就不管朝政之事,每日老老实实的窝在肃亲王府喂鱼养花。
叶兰清叶世子这些年也越发的不着调,浑然没有护国柱石,世代武将的风范,每日跟着祁王在京城里逛着那花街柳巷,京城二少,便是祁王与叶兰清叶世子。
而今叶世子突然插手此案,真的是被太后逼着做点正事吗?不对,这其中必有未知的隐情。
思前想后,李书怀命人从审讯室中提来了福伯,带进了自己后院的密室,在问话时,也有意摒退了左右所有的人。
而就在李书怀连夜密讯福伯时,皇宫御书房的灯火也是直到深夜,依然通明透亮。
只是诡异的是,此时本应该在批阅奏折的皇帝楚凌御此刻却不见了
“那个福伯手里,真的有一份名册?”
皇城里,楚凌御披着黑色的斗篷出现在一座草屋之中,他的脸上明显带着焦急跟烦躁之色:“你不是说,已经解决干净了吗?怎么一年多了,还有漏网之鱼。”
“皇上,你又何必担心,如今你已经是皇上了!”一粗布衣裳,蓄着山羊胡子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已经是皇上了,还需在乎当年那些小事吗?”
“这不一样,朕的名声不能毁!”
“事到如今,如果被查出来,皇上难道不知怎么做?栽赃嫁祸,弃车保帅”
“你是说?”楚凌御也不是笨人,当下便有了计较。
“皇上,这张全的这些年的风月场所经营的是什么,皇上比草民清楚,这朝中官员或多或少都与之有关系,只是,皇上舍弃谁不舍弃谁的问题。”
“可他们,都是由从龙之功的老臣呐!”
“若是真的说舍弃就舍弃,那朕,将来还有谁可用?”
山羊胡子的人摸着胡子,在这草屋之中,一声长叹,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皇上,男子大丈夫,成大事者,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皇上,难道忘了,五年前的血流成河吗?”
福临客栈。
“英王府灰羽入账八千两、定王府齐敏入账七千两、忠王府吴忠入账三千两、户部尚书钱昭入账一万两、丞相府柳安入账六千两”
追月皱着眉头听着慕临风的传过来讯息,“这些人都无法动!除了钱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