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寂寥。
但听到戚戎这个名字, 他又不自觉心里软了下来。
哎。
“真好啊,”白鹤猎嘿嘿的笑, “你可是咱家第一个脱单的咯。”
白鹤猎多少陪易宵光喝了些葡萄酒,没到醉的地步, 却有了些沉迷醉意的意味,他这句话,让白乔枝有些意外。
“你……不反对我们啦?”
“反对什么呀?”白鹤猎很悠闲的看他一看,又撇回头去,“你是说下午?那可不是吓到我了吗。现在想,是挺配的。不过哥哥还是那句话,受了委屈,别把哥哥们当外人。”
“嗯,”白乔枝勾起嘴角,“不用你说,你们不帮我,帮谁去呀。”
事情走向符合了白乔枝的验证。
放在门边的头发,动了。
白乔枝开门前仔细蹲下身看了看,白家卧室门为了方便,都是180度开的,而门外地毯并无白乔枝留下的头发,说明……
门在他离开后向里开过。
人出门时习惯推门,是有人进去了。
白乔枝稳住心神,推门进去,眼神不经意间扫视门口地毯,果然,在右侧小矮柜下,找到了很不起眼的微卷黑发。
艾露嘉正半躺床上打游戏呢,慵懒的给他抛个夸张眉眼:“舍得回来了?”
“累死我了,”白乔枝变进门边飞速脱装逼用的衣服,“握草这衣服装逼可以,穿身上和铁皮衣似的。”
“饭可以不吃,逼不能不装,”艾露嘉一本正经,“装逼如风,常伴我身;吾日三省吾身,有合适处不忘装逼乎?装逼自然?装逼成功乎……”
白乔枝佯装勤恳拜学:“逼王大师,求指教。”
艾露嘉戏精开场:“吾装逼之路,可谓十分艰难也。负骷髅镂空装,曳单薄马丁靴,行商场步行街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
白乔枝钦佩:“同九义,吾不及汝秀!君装逼功力远去吾三千里也……”
回来已是不早,艾露嘉烧了水,自己早早洗漱了,还剩够白乔枝淋浴。
白乔枝在洗漱间脱衣服,就听艾露嘉突然问:“你说,我哥那事能摆脱得了吗?”
隔着磨砂玻璃,白乔枝只能望见艾露嘉没形象的靠在长沙发上,他不着痕迹的继续脱,漫不经心道:“哎,谁知道呢。他这两日一定急疯了,四处找人吧?”
“那可不,”艾露嘉嘲讽笑笑,“七大姑八大姨跑遍了。可惜,国家机器要开动,别人避之不及呢,谁会去捞他。只求他自己作死,别牵连可怜的小爷我……”
他这观点到和白乔枝相同。
只是,若维尔德·李的倒台如此顺理成章,艾露嘉过年为何还要冒险回来一趟?他大可高坐钓鱼台。
白乔枝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我还没问,你回来做什么呀?难道……”
他故意拖长尾音,试探艾露嘉的目的,那边似乎没疑心他话中有话,半感叹起来:“人就是贱啊,我之前可讨厌过年了,人多嘴杂虚伪。我都是和狐朋狗友们蹦迪喝酒,天蒙蒙亮才回来,反正我家人情淡薄,谁管谁啊,这年就表面过过呗。可今年出了事,人心惶惶自顾不暇,我们家都被封了,得到风声的那些个亲戚,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埋土里去装不知道这事,真好笑啊……”
白乔枝打开热水,热腾腾的蒸汽教他一时头晕。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也不由得心里发寒。
而艾露嘉,除了感慨之外,仍无任何提及回国目的。
他草草冲了,只觉得浑身晕的慌,不知是吹了晚风,还是这热水澡洗的不敢时候,竟是直起身都眼前发黑,双腿一软。
见他停了水声,却久久不出浴室,艾露嘉察觉不对劲,敲敲玻璃门:“咋了,洗个淋浴睡着了?”
“没,没睡着,”白乔枝堪堪扶着洗漱台光亮镜台,镜中人脸色差极了,眼圈乌黑,陌生的让他心悸,他强打精神,“擦头发呢,怎么了?”
“看你迟迟不出来,还以为小娇花晕过去了,”艾露嘉随意的又敲了一下门,“快出来,和我打联机。”
“嗯。”
白乔枝深吸一口气,那无处不在的眩晕感却要将他打倒,他触到冰凉镜台,浴室水还未排净,冷清的滴答着,排风机口嗡嗡的运作,均让他难以思考。
艾露嘉左等没人,右等没人,抬头一看,磨砂玻璃门绰约显示出的人影却没了,吓了他一跳。
他赶忙推门进去,却见白乔枝小脸惨白,斜斜倚着洗漱台,已是睡了过去。可他手还紧紧抓握着大理石台角,指尖泛了青,好似睡之前在奋力挣扎。
一时万千头绪略过艾露嘉脑海,他不确定的小声问:“乔乔?你睡了?”
没有回答。
艾露嘉不作迟疑,大步迈出浴室,从床上抽了条绒毯,急忙给小奶虫裹上,长臂一揽,把人赶紧抱了出来。
他看着纤瘦,其实浑身紧绷的肌肉,白乔枝在他怀里还真没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