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这么久的戏，一开始方莫怀还总是跟着出来片场。

但是后来，穆矜在这个剧组混熟了以后，尤其和林谂关系那么好，配的助理也不少，他就慢慢不怎么陪着她来了，毕竟他也不是闲人一个，总得工作的，不是吗？

只不过晚上穆矜回了家，方莫怀是肯定在的。

两个人的生活很平淡，方莫怀也不会逼迫她。

穆矜养父母那边一切都还好，没怎么打电话催着要钱了，因为她会准时给，她平常也不敢总是给穆临打电话，害怕他们有时候一气之下把他手机给夺走。

拍戏这段时间里，只给他打过一次，言语隐晦地问了问情况。

收集证据很麻烦，村子里的人很团结，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所以进度缓慢，但也不算慢。

至少现在已经得到了一点，不算多，也不够致命，还需要时间。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穆矜和穆临也从来没有过过春节。

因为过春节，要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李达李芳他们嫌弃穆矜和穆临吃了玩了浪费资源浪费粮食，索性过春节就不让他们进屋。

那么多年，两个人相依为命，过春节，意味着他们要饿两天，每到这个时候，穆矜都会拿出过春节前几天，从那少的可怜的饭里面节省出来的一点给穆临吃。

那时候的日子是真苦。

到后来，那个时候穆矜上大学，没钱，过春节也没地方去，因为过年她们都回家了，街上的店铺也不开着，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路灯下面，看着外面张灯结彩，和自己无关一样。

再后来去了美国，就更不过春节了，因为他们没有过春节的习惯。

就这样，二十多年，被拐卖之前，她过过没有她也忘了，但是被拐卖之后，就再也不存在春节。

甚至春节代表噩梦，因为意味着她和穆临要挨饿，意味着宿舍不让住，她必须要去外面租地下室。

那部剧一月初穆矜杀青之后，一直待在家里，没名气，所以也没工作，外面天气冷，方莫怀也不想让她这么冷的天出去工作，万一生病了就不好了。

方莫怀还是照常上班，二月五号是春节，他们公司提前一周放了假，方莫怀也总算休息，回了他们的房子。

“穆穆，我回来了。”他开门，换鞋，顺便通知坐在沙发上正看书看的入迷的穆矜。

穆矜被他打扰，抬头看了他一眼：“哦。”

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方莫怀换好鞋，把公文包放到鞋柜上，衣服挂起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身体朝她靠拢。

“这么冷淡？”

穆矜头也没抬：“冰箱里有中午吃剩的，你自己热热吃去吧。”

方莫怀：“……”

“不做饭吗？”

“罢工了？”

穆矜被烦的看不下书，她看着他，举举手中的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方莫怀点点头，认命地起身，去了厨房，中午确实还剩了不少饭菜，干脆回了一下锅，端出来。

“你吃了没？”他问道。

“没有。”穆矜摇摇头。

“那过来吃饭。”方莫怀敲敲桌子。

“不吃了。”

方莫怀“啧”了一声，走过去一把夺过她的书，把她抱起来：“软的说了你不听，非逼我来硬的。”

说完把她放在椅子上：“好好吃饭。”

“要不然把你那宝贝书给你扔咯！”他瞪眼，眼看着她要走。

穆矜无奈，只好乖乖端着碗吃饭。

“穆穆，你今年春节怎么过？”方莫怀问道。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穆矜吃一口米饭。

“回家吗？”方莫怀问道。

“我没有家。”她摇摇头。

“所以过年你一个人？”方莫怀问道。

“你父母呢？”虽然她父母可能对她不太好，但是过年应该要回去一起过吧？

穆矜手上动作微顿，没回答。

“到底怎么回事？”穆矜从来没和他说过她家里的事情。

穆矜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想说，也不能说。

方莫怀看她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都不和他说！

但是他也不能逼她：“那你一个人？”

“嗯。”

“今年春节跟我回家过。”方莫怀霸道地下了命令。

“不用。”穆矜拒绝，名不正言不顺地就跟他回家？

“反抗无效。”方莫怀淡淡地说道。

穆矜无奈，以为他也就是开个玩笑，就算是真的，到时候不跟着他回就是了。

所以也没在意。

到了过年前两天，也就是除夕前一天，方莫怀早早起床收拾了行李，穆矜也起床了，去了卫生间，等会还要做饭去。

方莫怀看她走了，进了她的卧室，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