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文件,边看策划边回应:“我十点半才去上课,还有课件拷在电脑上没做完。你要不先问问其他老师?”
姜宏笑着摇了摇头:“很多年没碰昏礼冠礼笄礼这些东西了,乍一想脑子有些乱。我先去恕里走走,捋捋思路。十点半我再回来。”
闻言,唐令仪夸张地“嘶”了一声,扔了手上的策划,朝顾亭抱怨:“学姐您看看姜老师,明目张胆地旷工,您还管不管了?”
顾亭坐在办公桌前,朝唐令仪飞去一记白眼,无奈提醒道:“阿姜是志愿老师。”
“我顺路去东街口买奶茶,你要不要?”姜宏知晓唐令仪的软肋,讨好问道。
不出所料,听见好吃的,唐令仪瞬间收起方才玩笑的神态,双眼放光:“要要要!我觊觎他们家的红豆奶茶与抹茶奶盖很久了,只是可惜每天来上下班的时候人家不是打烊就是人多到没胃口,总赶不到好时候。”
姜宏笑了笑,又问顾亭:“学姐呢?”
顾亭无奈地瞥了眼唐令仪,笑着回应:“不用了,我喝茶就好。”
唐令仪大叹可惜,继续怂恿顾亭和她们一起喝奶茶。
顾亭坚决:“不喝,减肥。”
看了眼自己的小肚子,姜宏唐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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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师?”刚跨出顾亭办公室,姜宏就听见一道俏生生的嗓音。
“咦?你怎么来啦?”姜宏上前几步,认出了天井中的圆脸小姑娘,柔声问道。只是话音未落,又有一道身影从二进院的过厅走出,停在了文茵身后几米远。
“刚刚在司射阁结束采访,想到浅草书院也在附近,就顺路过来啦。”顿了顿,小姑娘羞赧道,“老师不会介意我突然过来吧?”
“小妹妹来玩,我们当然不介意。不过——”唐令仪听见外头的动静,这时候也走到了二楼的檐廊下。她本就喜爱可爱漂亮的小姑娘,笑容可掬地回了文茵的问题。只是当她瞥见下头文茵身后的那人,她微微蹙眉,问道,“你后头的这个,是来干什么的?”
文茵:???
唐令仪这话说得并不客气,文茵看着她变脸变得比天快,惊诧地看向身后。
郑以恒略去唐令仪语气中的敌意,微微扬了扬手中的油纸伞:“唐老师好,我来还伞。”说着,又抬眸向姜宏看去,谦和温润道,“姜老师,这伞该放到哪儿?”
☆、惊鸿(7)
“姜老师,这伞该放在哪儿?”
姜宏怔怔盯着楼下的人。
绵密的秋雨从昨天下午一直持续到今晨。天井中仍是一片湿漉漉的模样,屋檐上偶有滴答的水珠幽幽倒悬,最终坠入屋角的水缸内。一滴小小的水滴子,就这么晕开了层层涟漪。
雨水冲刷去了一直徘徊在z市空中的细小雾霾,隔了一个夜晚,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得清醒多彩。
郑以恒站在天井中,于姜宏而言,那双眉目似也比往常更清晰明澈。站在底下的那个人啊,仍是白衬衣的打扮,只不过换那身亮眼的皮衣外套作了长款风衣,一双过分深邃的桃花眸安然匿在薄薄的镜片后,去了几分不羁张扬,添了几抹内敛稳重。
只是右手上那柄色彩艳丽的油纸伞,却让站在旧居院中眉目俊朗、气度优简的男人一不小心滑了个稽。
姜宏撇开眼:“交给前台的老师就好。”
“可我觉得……物归原主更好。毕竟昨天,是姜老师亲手把这伞递给我的。”
姜宏蹙眉,不再搭理他。唐令仪半倚在二楼的凭栏上,也随着姜宏忽略了郑以恒,伸手招呼文茵:“上来坐坐吧,给我说说司射阁里是个什么模样?”
司射阁是z市汉文化协会底下的社会组织,汇集了一堆爱好传统又擅长弓射的能人异士,这一回也受邀参加文化论坛。因为弓箭与礼射的特殊性,报社特意关照了董老师,而董老师有意培养锻炼徒弟,又将采访任务落在了两个后辈身上。
文茵兴冲冲地“欸!”了一声,背着毛茸茸的兔耳双肩包咚咚咚跑上楼。
“师兄呢?”跑到半截,文茵忽然停下,却见和她一起来的男人转身,将要走出三进院。
“还伞去了,我们不必理他。”唐令仪亲昵地搭上文茵的肩,笑道,“书院正打算与司射阁合作,挖几位小哥哥当弓射教师。学姐那儿还在联系,你来了正巧与我们说说司射阁的所见所闻。”
文茵红了一张脸,俏皮地吐吐舌:“我…我这样的门外汉,能有什么见闻呀。”
她一进门先是被负责人蒋先生可怕的块头和气场唬住了,在郑以恒的帮衬下好不容易才结束了采访;后来又在练习场采访了几位正在练习的成员,近距离短短几小时内接触了太多新鲜事物,脑袋一时成了块江湖坨坨。
唐令仪抿唇轻笑。
“……不过,见到了成员练习。以前从来不觉得,今天才算大开眼界,这项运动真的太漂亮了。蒋老师后来有事走了,就让林先生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