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大人不如先在下官府里歇上一宿,明日下官摆宴好好替大人接风洗尘。”
“是是。”一旁的典吏跟着道:“大人远道而来,需得好好休息才是。”
“不必麻烦!”李豫罢手,“我在这里歇上一歇也好。”
“这……”吴墉心里有些急了,这个钦差来的猝不及防,关键是今夜陵江上他们那边还会动手,现在可不能出事,要赶紧派人去报信才行。
他手背在身后一动,那主簿忙上前对吴墉道:“大人您今夜好似还有公文要批改,不要忘了才是。”
这声音十分耳熟,李豫向他看了过去,那形体轮廓隐约跟那个神秘人竟有些像。
“不用,今夜你们便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我明日请你们看出好戏!”
他手一挥,兵士听令,随即将房门锁上,房间四周三步一人,围满了兵士,个个手里拿着兵刃。
“大人,这这,您这是?”吴墉骇道。
“那戏说的是剿灭水匪的故事,想必很好看。”李豫不急不忙,慢悠悠地说完李豫下半句。
这时那主簿看着李豫只觉得面貌越来越熟,心下西索,顿时大骇,“是他!”
一夜便这样坐立不安的过去,直到第二日天大亮,屋外传来人通报之声,这才打开了房门。
吴墉早已是疲倦不已,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水匪的事更是让他焦灼不已,他见李豫打算离开,恼怒道:“严大人!您虽是钦差,但我也好歹是堂堂知县,掌管一方财政,靖元二十五年同进士身,先帝亲赐的官位,任由大人随意拘禁!大人难道不给个说法吗!”
李豫转头看他,清泠泠的眸子神色幽幽,直看得他脊背有些发凉,李豫才冷冷道:“难为吴大人竟然还记得自己是一方知县!”
他说完,伸手往外一请,“昨夜本官请君入瓮,派兵将这困扰永安数年之久的水匪给剿了,吴大人不随本官来看看?”
“另三位也不来看看?那位,主簿?”李豫见那主簿脸色大变,这才转身往外走了。
同是那繁华的码头,今日的码头上却不止来往的船员货商,更多的则是平民百姓,一起围在一处,看着大船甲板上那被捆成一团的水匪。
“这水匪便这么被抓住了?”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言语之间满是不可置信。
“抓住啦!老人家你看,跪在首处的就是那水匪头子呢!”一旁的一个年青人劝慰道,“这下可好了,以后终于可以放心地乘船了。”
老妇人眯着眼看着船上的水匪,忽的哭出了声,“我儿,你终于可以瞑目啦!呜呜……”
年青人听着,颇为惋惜地叹着气。
“吴大人怎么走的这么慢?”李豫背着手一路往船上而去,看着身后脚步彳亍的吴墉,笑道:“可是在怕那水匪?放心,领头的小将是个靠谱的,那水匪被绑得严实,想必不能对大人怎样。”
“是,是,”吴墉抹着额上的汗点头应着,他脚步一停一旁的兵士便做拔刀状,凶神恶煞吓得他连忙追了上去。
待到了甲板上时,吴墉强作镇定,待他看见甲板上没有熟悉的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轻松起来。
“吴大人可是在找这位?”
只是还没等他那口气喘完,张晏清忽然出现,提着一人的领口,一把将他扯至了吴墉面前。
吴墉顿时脸色大变。
“吴大人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实在不知道怎么写这费脑子的事,只能快进了_(:зゝ∠)_
☆、第46章
昏暗、漆黑、寂静无声, 此处是永安县衙关押犯人的大牢, 内里却空无一人,并非永安治安有多安稳,而是县衙内的衙役对于犯事者能懒得抓便懒得抓,往往有被抓入内者, 交了些银钱关上个把天便又放出去了。
众人走进时只闻得一股十分浓郁的霉灰味,狱卒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墙壁上的油灯点燃。幽黄的灯光一时驱散了黑暗,却也显得牢房愈发的幽深。
一人被拖到了刑房木架上绑着,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人, 目光带有畏惧却又强作镇定。
“说吧!”张晏清把玩着腰间的挂刀随意道。
男人见此呵呵干笑着,“大,大人要我说什么, 我是个粗人, 实在不懂大人的意思。”
见他装傻, 一旁的李豫冷冷道:“我乃大理寺少卿,若是你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按照律法, 我或可轻饶你一些,若是嘴硬, 那只能让你见识见识大理寺的手段了。”
他说完, 张晏清便迫不及待地将刀架上了男人的脖子, 一点一点挪动,刀刃贴着皮肤绕了一圈,割出了一圈血线, “再不说可保不准我这手不稳了!”
男人立马被吓尿了,他们本就只是吴墉豢养的地痞流氓,欺软怕硬,贪生怕死,商船的人跟这些嗜血的兵士自然不可同语。
“大人!我说!我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