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现实,却为何如迷蒙里,真真假假,看不真切?
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周围之人被迷惑,从而让真相掩埋?
少忘尘跌跌撞撞跑出这屋子,看着眼前这些人,宛若洪水猛兽。
他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奇怪的便莫过于东来阁凝碧树内的情景,一片虚无之中的苍茫将死之人,那诡异的明珠,那恐怖的滴水声。
然而就算那里再怎么样恐怖,都不及此时此刻的万分之一。
那时候他明白,那只是他未知,而这一次,却让他几乎开始怀疑自己。
见少忘尘惊诧之间狂奔而出,其他人也是各有惊奇。少徵弦看了看少言墨,奇道:“五哥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又突然好似受了刺激似的?”
少言墨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但他一定遇到了他的难关。”
少挽歌看了众人一眼,冷声问道:“你们谁告诉我,那个岁玉露到底是什么人?”
“我来说吧!”当下,少徵弦便自告奋勇,将他们所见所闻,如方才一般,告知了少挽歌。“就是这样啊,我们不让她跟,她争论几句无果,便也离开了,她总也不能厚着脸皮跟来吧?”
“嗯”少挽歌沉吟一声,略有思忖:“方才公子如此惊慌,这其中肯定是有隐情。这些人不可能知道公子是巫师,而我是知道的,所以公子刚才所问,应该是察觉了什么。但为何会如此惊慌?不行,我要跟上去!”
“你们在这里照看好大公子,我去追公子!”少挽歌看了众人一眼,也立即御风追了出去。
少徵弦看了看少挽歌驾风而去的英姿,问楚二娘道:“楚姐姐,这位小姐姐是谁?竟有如此风采?”
“她是公子身边最亲近之人,名唤少挽歌。”楚二娘答道。
“少挽歌?五哥为她取的名字吗?真好听,而且是我们少家的姓,如此算来,她便算是我的小姐姐咯?”少徵弦有些兴奋道:“这小姐姐好漂亮,一身气质也格外霸气,堪比云翊堂姐呢!但这小姐姐好似又与云翊堂姐的爽朗潇洒有些不一样,但格外迷人哩!”
“咚!”
少言墨拿手指敲了一下少徵弦的脑门,责怪道:“此时才出了这等事,你怎想着这等事?这位姑娘虽然看似是五弟的随从,但比起我们来好似更要了解五弟,就仿佛是已经相处了很久。奇了,我为何不曾在太尉府见过她?”
“三哥,你不也说了,五哥让我们别问的就别问,说不定这位小姐姐就是这两日他出去所遇到的呢?”少徵弦推了推少言墨道。
少言墨狐疑着摇了摇头:“不大像”
留下满屋疑惑之人,少忘尘一路狂奔,直到一条小河旁,这才靠着一棵树停了下来,气喘吁吁。
他很久没有这样跑过了,这一跑,起码跑出了数里。
“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是我错了,还是他们错了?为什么一起经历,却是两种记忆?”少忘尘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一种叫人不安的情绪在内。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岁玉露在背后捣鬼吗?可是那岁玉露分明也才十八品的修为,根本没有制造出如此虚幻的事情。十八品假形于真,假形于真假形于真只是自身能够变换成任何东西而不被人发现,意思是指能够改变操纵本质,从而认清自我。可这与幻象根本不是一回事情,更枉论同一个场景,却造成两种记忆。”
“我记忆中的那个岁玉露,到底与他们所见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公子?”
正在少忘尘焦头烂额之时,少挽歌轻轻走到少忘尘的身后,柔声唤道。
“挽歌?”
少忘尘转了头去,揉了揉眼睛,他生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少挽歌见少忘尘这举动怪异,便奇道:“公子是怎么了?是发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你与挽歌所以说,多一个人多一份思量。”
“是,是,你说得不错。”少忘尘心知自己再这样想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这个谜团而不可自拔,根本无济于事,正好少挽歌是自己最亲近之人,正好可以述说。
当下他将他发觉的问题说与少挽歌听。
少挽歌越听,眉头也是越紧,最后也如少忘尘一般演变成了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对同一件事有两种不同的记忆?”
“是以我苦思不得其解。”少忘尘将烦恼诉说出来,心里倒是渐渐平和了一些。
少挽歌沉声道:“公子,我怕这是有心人的算计。”
“是,我也是这样认为。”少忘尘点点头,说道:“我现在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我所见为真,因为我是巫师,巫师对于一丝一毫的改变都有细致入微的明察,我固然修为不高,可是要改变我的记忆并不大可能。所以如此一来,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或者是阵法,总之是有一股力量,让他们所见所闻与我截然不同。若是如此,那么岁玉露的本意就应该是将所有人迷惑住之后,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罪天司,然后杀人、甚至是嫁祸。但是她没有想到我没有被她迷惑,所以现在反而怀疑起她来。”
少挽歌应了一声,道:“的确,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恐怕虞天弓和白活的杀人也有可能就是那岁玉露的搞的鬼,因为虞天弓和白活应该不会平白得罪东来阁。”
“的确。”少忘尘点头,虽然少挽歌只说出了其中一个疑点,但只要是疑点,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