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术?这不是术士之法么?”少忘尘不解。
“小屁孩儿懂什么?一个人为什么会长成这般模样,除了后天自己改变容貌,这在命理之中是有痕迹的。你看许多人都是因为模样而决定了命运。一个女子若是貌美,自有加入豪门的资本。而一个人若是长得丑,便会使人远离他,他的人脉和势力就会发生畸变。虽说修真界对容貌一说没那么多讲究,可是越是修炼到后面,越是与那冥冥之中的命理接触,你就会发现,你就是掉一根头发,都会改变你的命运。而研究命理,使人远离病痛灾难,这才是一个医师最大的本事。”
苍术一口气说了许多,还当真是头一次教少忘尘:“一个医师能够医治骨折,医治毒患是好,可若是能够防患于未然,能够让人命中无坎无坷,这才是真正的厉害,你说是不是?”
少忘尘听了连连点头,心里颇有震慑。“师尊所言不错,是徒儿妄疑了。师尊所教,徒儿必定好生学习!”
“嗯,这还差不多!”苍术瞧了一眼少忘尘,道:“罢了罢了,见你心思也不在这里,你要出去便出去吧。不过那老家伙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别去招惹他。”
“嗯?怎么了?”
“那头金毛犼将归墟了。”苍术叹息一声,道。
少忘尘心里一颤,当即明白苍术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徒儿明白了,那徒儿就先告辞了。”
在他第一天进入东来阁之时,就有人告诉他,东来先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种树,而是养猪。这树自然是凝碧树,而这猪,便是这头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岁的金毛犼。
便是连小雪儿也算不得这其中之一,可见东来先生对这头金毛犼的逝去,会秉持着何等的伤心。
才走出门口,便发觉这天儿是格外的阴沉,分明是夏季,这雨落了许久,反倒有些清冷,好似入了秋一般。
他看了一眼凝碧树下,那儿的云霾最是厚重,雨滴淅沥沥地掉落下来,在凝碧树前散成了一个屏障。凝碧树不受玉露,这雨自然是不能随便下的。
他收回了眼神,只觉得心底里有些莫名的哀伤,也不知从何而来,只是渐渐的就想起了去年冬至的一幕一幕,这哀伤便愈发浓郁深沉了。
他来到园中,随手一招,将玦羽招了来。
玦羽不敢化作人身,只绕在少忘尘的脚边,颔首行了一礼:“少主可是有什么事吗?”
少忘尘点点头,问道:“雪姑娘呢?听闻她受伤了,师尊嘱我来看看。”
玦羽顿时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小声道:“少主还是莫去了,猫大人这两日脾气格外的差,便也只有寄奴去看她还能完好地回来。流樱本想去照料猫大人,结果猫大人一爪子将流樱拦腰折了,险些才救命回来。”
“啧!竟是有这等事?那流樱如何了?”少忘尘看着旁边的樱花树,果然有一枝断枝耷拉在地上,不过好在东来阁的灵气葱郁,而且小雪儿再怎么发脾气,下手终归不会如对敌人一样手狠,这枝条虽然是败坏了,却还有修复的可能。
少忘尘叹息一声,运起木之灵气灌入流樱树中,精纯的生木灵气顿时修复流樱的每一寸树枝。不过多时,断木重生,恢复往常的模样。
流樱现了身来,对着少忘尘盈盈一拜:“流樱谢少主救治!”
“雪姑娘人在何处?”少忘尘问。
“在湖边榕树上,受了不轻的伤。”流樱眼光流转,好似含了一池秋水,看着少忘尘时,带了一抹红晕。
“好。”少忘尘点了点头,便御风去往河边,寻小雪儿去了。
玦羽拉了拉流樱,压低了声音:“你如此作态,也不怕恼了先生?快回树里去!”
流樱却痴痴地看着少忘尘的背影,呢喃也似地说着:“少主的气息,真是令人安心而向往”
玦羽眯了眯眼:“流樱,你这是思春了吗?如今还是炎夏,小心南墙一把火烧过来!”
流樱回了神,面上一红,跺了跺脚气道:“你这雉鸡,乱说些什么?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与你何干!”流樱羞怒非常,顿时回了树里去。可少忘尘的气息还留在她的身上,好似甘美的泉水一般包裹着她,她怎么也忘不掉了。
“为何我会对他的气息有如此的感受呢?真是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