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其实并没有什么身外物,而且少忘尘和少挽歌都有储物戒指,放下一个房子的东西都绰绰有余。
不过这倒是让獠翾眼馋得不行,但也好在,獠翾一身孑然,唯有一把长刀和一叶飞舟。
獠翾的长刀上次被骨瑟抵御罗阳之时已经折断,原本一臂长的刀锋直接去了一半,不过好在獠翾的这把长刀仿佛也不是法器,折断了虽然不如原本那样好用,但勉强还能用,不似飞舟已经完全用不了。
少忘尘一直还记挂着獠翾飞舟的事情,只是事情一桩一桩来,居然有些应接不暇。
少忘尘带着少挽歌和獠翾一道来到中正殿门口,门口已经落了一只房屋大的紫绸雀,紫色流光不断游走,十分壮观。
獠翾见到这只紫绸雀,顿时就皱了眉,而少挽歌则惊呼出声,好似看见了花儿一样。
少忘尘看着门口东张西望的紫绸雀,和兀自休息的紫襟衣、小雪儿,当下带着两人上了阶梯:“晚辈见过前辈!”
“哇好俊美的阿叔啊”少挽歌只看了一眼,顿时就走不动道儿了,俏脸上一抹羞红,眼睛怎么也不肯挪开。
紫襟衣仿佛真的睡着了,连睫毛都纹丝不动,倒是小雪儿撩了一头白发,挠了挠耳朵,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四指宽的长剑,直接扔给了少忘尘:“喏,那死人脸给你的!”
少忘尘连忙上前接住那长剑,只是那长剑入手,其重无比,几乎将他带到地上,差点迎面扑到在地。
“好重的剑!”少忘尘忙以剑拄地,站稳了身体,这才想到小雪儿口中的“死人脸”约莫就是青槐,一想,居然觉得小雪儿这称呼无比的到位,在他的记忆中,青槐仿佛是真不曾笑过的。
“这剑怎么这般重,这般大,居然都有我人那么高了,而且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我现在的力气起码能举起五六百斤的石头来,可是这把剑居然能够让我感觉到这样重,真是不可思议!”
少忘尘试着又举了几次,只是每次只能将这重剑离地两三寸,能持续三两个呼吸都要憋的脸色通红,要拿起来,甚至运用自如,简直是不可能。
小雪儿见了,呷呷嘴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要拿起这把剑还是不可能,至少要修炼出自己的元气,以元气催动这把剑才能运用自如。”
少忘尘看了小雪儿一眼,有些为难,这剑应该是不错,起码小雪儿没有贬低,而且他也能感觉到这飞剑内所蕴含了无数灵气和阵法,和人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吐纳气息。
獠翾道:“我来试试。”
少忘尘便让了个位置给獠翾,獠翾走了上来,强劲的手一把捏住剑柄,如提小鸡一般就提了起来。“这把剑有七百七十七斤七两七,分毫不差,是重剑之中的精品了。”
小雪儿眼神才扫过獠翾的面容,顿时就愣了愣:“你好好一个人,怎么长得比妖魔鬼怪还丑陋恐怖!”
獠翾倒是不介意,朗声笑了起来:“皮相耳!”
“嗯也对!”小雪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立即就破口大骂:“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长得丑你还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就是吓着猫猫狗狗也是不好的晓得哇!”
“笨猫儿,你不就是猫么”紫襟衣突然伸出手,撩了一把长长的猫尾巴。“你看本公子多有先见之明,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心得静。”
少忘尘皱着眉头,有些不喜。
獠翾的样貌的确不是英俊,可是修真者都要以貌取人,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何况他和獠翾的关系其实非常好。
“红粉骷髅,人死黄土,人之所以有所区分,不是因为皮相,而是因为待人处事的心态。”少忘尘说。
他自小在太尉府中长大,里面的阴暗已经看得太多,那些夫人们公子们一个宛若画中人,然而内心却阴暗丑陋。而他的娘亲虽然没有花容月貌,可是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无微不至。
“啧,小小年纪,应当保持一颗美好的心情,何必如此老沉稳重,一点也不可爱!”紫襟衣睁了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忘尘,又看向獠翾,随即道:“你的伤势是鬼王鞭留下的痕迹,寻常人寻常物根本无法治疗,不过我却有办法使你恢复本来面目,不过你要做我一年的苦力,怎样?”
獠翾闻言,心神巨震。
他虽然面对自己的容颜很是豁达,但是他的豁达之下却隐藏着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自卑。没有人愿意被人说丑,这远比被人说笨和白痴来得更伤自尊。
只是他不语,因为他不信。
正如紫襟衣所言,他面上的伤势根本没有办法复原,这些年来他已经尝试了他所能尝试的所有办法,都没有办法复原。
因为表象吗?不!
修真者是要求灵气入体,元气滋润身体发肤的,一旦肌肤有所破损,尤其是血脉的破损,就会使得灵气的泄露或者是无法触及,就好像鸡蛋裂了缝,无法保持其完整性。无法完整,这本身就是破绽!
无论是为自尊,还是为修为,他都迟疑了,可是他不信。
“丑阿叔,你还是赶紧谢恩吧,我家主人难得请人回来做苦力,这是你的荣幸!”小雪儿撇撇嘴道。
獠翾依然不语,他怎么相信一个初见面,甚至少忘尘也不知其身份的人?
少忘尘看得出獠翾的为难,道:“前辈,此时暂缓吧,恕晚辈直言,我们并没有信任的基础不是吗?”
“本公子需要你的信任吗?”紫襟衣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