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真的在袒护她的。
可是为什么,沈青桐会对他这么的没有信心呢?
“王妃,其实王爷他——”木槿倒是由衷的想替西陵越说几句好话了。
“不是他的问题!”沈青桐却突然抬手,打断了她。
她闭着眼,眼底真实的神色完全看不到,但是那面上表情却是严肃而认真的。
木槿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张了几次嘴,最后都是欲言又止的,最后,也只能是垂头丧气的继续前面的话题道:“王爷上朝去了,临走前交代周管家把柳雪意送回永宁宫了,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嗯!”沈青桐应了声,顺势躺下,“昨晚出了很多汗,我身上难受的紧,让蒹葭准备热水,一会儿吃完饭,我要洗洗!”
“好!”木槿答应了,端了药碗出去,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床上的沈青桐一眼。
相较于木槿的忧心忡忡,沈青桐就没心没肺的多了,这时候已经事不关己的在想此时永宁宫里的情形了。
其实西陵越没把柳雪意交给她先出出气,他一点也不介意,只是深深地觉得她家夫君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柳雪意既然进了昭王府的大门,那就是他西陵越的人了,现在这女人胆敢对堂堂昭王妃下黑手,西陵越就算越过陆贤妃去直接把她处置了,也是天经地义,并且陆贤妃也什么都不能说。
可偏偏,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叫人把柳雪意送给了陆贤妃发落,谁让当初陆贤妃执意要把这个女人送到他昭王府来呢?
这一巴掌打在陆贤妃的脸上,应该会火辣辣的疼吧?
这一次,说是追本溯源的追究柳雪意,其实西陵越那位孝顺儿子重点还是为了再打陆贤妃一巴掌的,很熟如果没有她当时强行送柳雪意过来的事,就不会有今天昭王府里后宅不宁的这一出。
诚然,虽然一边感慨着西陵越不是东西
沈青桐想着陆贤妃心里添了堵还无从发作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的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西陵越和陆贤妃之间的母子关系
西陵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世的隐情?
反正不管怎样,只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这母子两个都是没交心的,彼此间的关系崩盘就只是迟早的问题。
*
郭府。
虽然事不关己,但是这两天,郭愫的心情也是起起落落的不安定。
事后她已经叫人去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北魏的摄政王横死青楼,行凶的青楼女子不知所踪,据说是和一个做侍卫的姘头私奔了,而那么巧,那天她就在那附近撞见了一个蒙面的汉子带着常贵妃匆忙的离开了?
常贵妃的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算觉得匪夷所思,她也禁不住要将那女人和北魏摄政王之死联系到一起。
可是——
常贵妃是皇帝的贵妃啊,就算是皇帝想要对那位摄政王不利,也不犯不着让自己的贵妃亲自出面去杀人的吧?
可如果常贵妃出现在那里就只是个偶然的话,那么——
那个女人又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那种地方?
“愫儿?这才什么时辰,你没睡吗?”正在冥想间,就听见郭夫人从外面敲门。
郭愫赶紧收拾了散乱的思绪,快走过去开门,把郭夫人让进来:“这个时辰了,母亲怎么就过来了?”
她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色不过才刚蒙蒙亮。
“昨儿个你父亲半夜才回,今天又一大早赶着上朝去了,怪折腾的,我就是瞎操心,也跟着睡不着了!”郭夫人道,找了张椅子坐下。
郭愫也跟过去,好奇道:“是因为北魏摄政王的事情吗?父亲怎么这么忙?查案的和追凶的事情虽然紧急,但不用父亲去忙啊!”
“不是追拿凶手的事!”郭夫人叹了口气:“好像说是那个和妓子一起杀人的侍卫是北魏人,这样的话,咱们朝廷就不好过分的干涉了,凶手是在捉拿的,但是朝廷方面已经传信给北魏的朝廷,让他们的太子过来处理此事了!”
“北魏太子?”郭愫思忖。
“是啊!你父亲说他们朝中原来就是摄政王和太子争权,如今摄政王已死,太子就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了,说是叫他来处理此事,也无非就是示好和收个尸的!”郭夫人道。
她对政务关心不多,也就是偶尔听郭太傅提起两句,便就与女儿闲聊了起来。
郭愫想着这些事,却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再联系常贵妃出面杀人的那一重揣测一联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蹦出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
皇帝此举,真的是要和北魏交好吗?难道不是故意设计了这一出惨案,借故引北魏太子前来,然后——
杀人夺权吗?
毕竟郭夫人也说,北魏朝中有太子和摄政王争锋,如果这两个人都死了,那么,这就给了大越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这是个颠覆天下的大阴谋吧?
细思极恐,郭愫猛的站起来,背上已经冷汗涔涔。
她真的不该多事,怎么就在那时候遇到了常贵妃了呢?当时那女人应该不会注意到她的吧?否则——
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愫儿?”郭夫人见她面无血色的惊恐模样,一瞬间也慌了神,连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郭愫摇头,深思间是一片混乱,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惊恐的盘旋——
真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