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还是不认,俨然成了一个问题。
练朱弦表示,凤章君大可不必趟这趟浑水,但他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个黄衣服的究竟是不是林子晴。
也许是关心则乱,凤章君显然比他冷静:“没说不让你弄清楚,却也没必要冒冒失失地就跑出去,观察一阵再说。”
练朱弦这才想起还有这个选择,刚点了点头,忽然就听见一声哀叫。
“哎呦——!”
那声音短促而又压抑,可练朱弦还是觉得简直就和林子晴一模一样。
不用说,哀叫的正是那个黄衣青年。刚才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总之当练朱弦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那黄衣青年似乎很委屈,也不急着爬起来,就坐在地上抬头去问那黑衣的法宗青年:“你干什么!”
那个法宗青年也凶巴巴地瞪着他:“谁叫你靠我靠这么近!”
黄衣青年愈发委屈道:“那你也不能一掌拍在我心口上啊!会死人的!”
法宗青年嗤道:“你有心吗?有心的人拍了才会痛!”
可说完了还是主动伸手去拉黄衣青年,只不过又用力过大,捏得黄衣青年好一阵抱怨。
“这俩算是朋友?”练朱弦有点不太敢下定论。
“……”凤章君摇摇头不发表意见。
这时候只听那黄衣青年又开口问道:“欸,你说的那啥啥居,怎么还没到啊?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大湖啊!”
“是素雪居!”法宗青年没好气地回答他,“你是猪脑子吗?都和你说了那么多遍了!”
黄衣青年反唇相讥:“那么凶干嘛?!我记名字又没用,还不是全程跟着你跑!现在是你不认识路,不是我不认识,别对我撒气啊!”
他们俩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骂着,而这边的练朱弦猛然回想起了什么。
他看向凤章君:“……素雪居,不就是你那侄女儿碧蓉的宅院吗?我记得门口就挂着素雪珠丽这四个字的牌匾。”
“是。”凤章君的眉头已经紧皱起来。还没等练朱弦再多说些什么,他居然自顾自地就从隐蔽处走了出去。
黄衣和黑衣二人听见了脚步声,立刻朝这边望过来,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愕神色。
“凤……凤章君!!”那黑衣的法宗青年第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何人,几乎愣在了原地。
而那黄衣青年的注意点却是紧跟着凤章君跑出来的练朱弦。
“哇……”
他发出了极为浮夸的惊呼声,“这位美人,究竟是你生得太过美丽,还是我在前世曾经见过你?”
“?”练朱弦顿时僵在了半路上。
黑衣青年虽然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凤章君,却同时伸手给了黄衣青年一记通背拳。
黄衣青年“哎呦”一声,眼看着又要跌倒在地,只见小径尽头突然走过来了一队提着油灯,握着银剑的巫女,俱是个子高大、戎衣在身,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惹。
原本面面相觑的四个人,顿时又变得无比默契,几乎是一瞬间就全都躲藏到了树林里。
一直等到那群形似鬼魅的巡逻巫女走远之后,练朱弦一手推开了黄衣青年故作不经意放在自己腰上的毛爪。
紧接着黑衣青年顺势又补了他一个肘击。
无视黄衣青年的哀叫,凤章君看向黑衣青年:“你们是何人?”
“我是……”黑衣青年看向凤章君的眼神里带着三分紧张、四五分激动,余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显然都不是恶意。
见他吞吞吐吐的,黄衣青年冷不丁地就顺嘴道:“他姓李,叫李天权。”
李天权?练朱弦表示毫无印象,再看看凤章君,也面无表情。
见他俩无动于衷,黄衣青年瞪大了眼睛,竟比那李天权本人更加失望:“都是姓李的诶!大焱国姓欸!凤章君,你难道不觉得他和你长得很像吗?”
他这一说,练朱弦立刻两边看了看。摸着良心说,凤章君与李天权二者之前,除了都是男人,而且长得都挺英俊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相似之处了。
凤章君的英俊潇洒成熟伟岸自是毋庸赘言;至于这李天权,俊朗利落倒是不差,却显然是个愣头青,说锐气也好、躁气也罢,总归气势不足,还有待磨炼。
若说相似,倒还要属春梧与凤章这对表兄弟。不,就连春梧君或许都比不上凤章君的贵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黄衣青年都这么发话了,那估计这李天权与凤章君的确应当是有些关系的。加之他们也要赶去素雪居,说不定还真扯得上大焱皇室。
思及至此,练朱弦试探着向凤章君问道:“这是……你外甥?”
“我没那么多亲戚。”凤章君简单粗暴。
听见这句话,李天权原本按捺着期待的眼神陡然僵住了,仿佛一星火种慢慢地黯淡下来。就连旁观的黄衣青年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过凤章君还有话要说:“我听闻自从当年宦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