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把握住任何机会,幽冥九转功逐渐加深的同时,微妙的信心也开始迅速的增
长,如果不是之前刚刚被邢碎影挫过了锐气,刚才吴延开口的时候,他已经出手。
吴延也看出了聂阳身上显而易见的杀气,心底也有些吃惊。如果说他上次伪
装成菜农见到的那个聂阳还是一把鞘中宝剑的话,现在,这把神兵利器,至少已
经出鞘了一半。
四个男人又把圈子缩小了一些,外面的众人已经只能看到那女子缝隙间露出
的牙白肌肤和几缕乌发。
他们离墙角越来越近,众人也逼得越来越紧。鹰横天的双爪已经灌注满了真
力,他似乎没有等这些人逃出去的打算,他也并不像是会在乎那个女子性命的样
子。
这样一个轻易就可以划到死亡名单中的被俘女子,相比起六万两的失窃税
银,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慕容极拉住了他的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低声道:“鹰大人,那可是一
条人命。”鹰横天一怔,手上真气已散,哼了一声别过了眼。
众人正自压抑间,却有一人再也按捺不住,飞身扑了出去。
她并不是不顾那女子死活,而是她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已经再也看不到其他
的人。女儿惨死的景象无数次在她梦中闪回,她就算之后为那女子偿命,也一定
要把吴延格杀!
“史夫人!”出手稍慢,云盼情没能拦阻,聂阳暗叫一声不好,出剑冲出,
长剑吐着隐约剑芒,闪电般直指那四个男人中间。
谁也没想到,那四个男人并没有杀掉人质,也没有被逼的四散逃开,而是做
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们把那女子抛了出来!
一个赤条条娇怯怯的少女,打横被丢了出来,直飞向冲在最前的史夫人。
史夫人曾经中过陷阱,此事自然小心许多,单臂一舒让那女子在空中一横一
转,在看到那女背脊光滑平整没有被动过手脚才轻轻一拨抱接在怀里。
那四个男人抛出那女子之后彼此身形猛的交错,向四个方向同时飞纵而出。
大家这才看出,那四个人的轻功,都可以称得上一流。
根本来不及问哪个是吴延真身,云盼情鹰横天慕容极和殷亭晓同时追出,非
常有默契的各自追逐一人而去。
聂阳看着四个方向,问道:“史夫人!那个是吴延真身?”
但史夫人没有回答。
聂阳这才发现,史夫人的脸色,正在渐渐变的发青。
她怀中那个赤裸的少女,此刻却没了半点衰弱样子,赤着雪白玲珑的双足站
在地上,拨开了面前黑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史夫人。
“你……到底是谁?”史夫人勉强问出这句话,却没能等到答案,就已经倒
在了地上。
这下聂阳猝不及防,知道这女子下了毒物,连忙一剑刺出,生怕这女子跑掉。
不料那女子竟似根本没有武功一般,纹丝不动的冷眼看着剑锋贴在了自己脖
子上。
“解药。”比起她的身份,现在解药毫无疑问更加紧急。
那女子笑了起来,但脸上的肌肉却动的十分僵硬,显而易见是仓促易容过的
模样。
“你看我这副样子,像是带着解药么?”她摊开手,毫不在意的露出丰满美
妙的rǔ_fáng和腿间神秘的溪谷。她的声音低哑而阴沉,但却有一种奇妙的魅力。
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聂阳皱眉道:“龙十九?”
那女子没有否认,而是很淡然的说道:“我虽然没有解药,但只要随便到什
么地方,我就能做出解药。”
“你肯做?”聂阳狐疑的看着她,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
“我还不想死。”她又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声音带着一种古怪的讥诮,“那
我为什么不肯?”
“如果我宁愿杀了你呢?”聂阳的剑往前送了送,森寒的剑尖几乎贴住了她
颈上娇嫩的肌肤,如果他杀气仍盛剑芒犹在,此刻龙十九已经是个死人。
龙十九轻哼了一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如果你真的知道我,就该明
白你就算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聂阳看着她腕上的淡青色血脉,渐渐打消了冒险的念头,这个女人虽然手无
缚鸡之力,却至少懂十九中可以保证她安全的混迹江湖的法子,而那随时随地不
着痕迹的毒,和她的易容一样声名远播。
而且,史夫人还不能死。
聂阳放下了手里的剑,退开了两步,问道:“你为什么帮吴延逃走?”她不
是会帮摧花盟的人,纵然当年行事尽是邪气,她却总归有隐龙山庄的血脉,龙家
的人,骨子里有的那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失殆尽的。
龙十九冷冷答道:“我高兴。”
这是个很妙的回答,妙的让人无法继续问任何事。因为任何事,有这个回答
都已经足够。
所以聂阳已经无话可说,他只有走过去,小心的查看史夫人的伤势。
那毒的毒性看起来并不强烈,紧咬牙关的史夫人除了脸色越来越青之外,整
个人好像患了寒热症,忽而满头大汗,忽而冷到哆嗦。
龙十九在一旁站着,也不找些东西穿上,就那么悠然道:“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