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班才三千多,就显得很有钱的样子,经常在饭馆吃烤肉。对了,还不算奖金?
那加上奖金该有若尔巴鲁思哥哥的十倍了吧。
这时候,哥哥突然站了起来,端起酒,大声说:「邢路兄,你这么有钱的
人,昨天却喝我那么差的酒,我喜欢你。」
也端起了酒说:「喝酒不在酒的好坏,在于跟什么样的人喝。和义
气相投的朋友喝酒,浑酒也是琼浆,和奸诈的小人喝酒,茅台也是泔水。」我突
然觉得男人喝酒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然后阿爸也站起来喝酒,看起来他很喜呢。我吃完了
自己的抓饭,坐旁边,看他聊天喝酒,他的酒杯空了,我就又给他斟
满。
喝的最多,他一个人喝了差不多一瓶酒,但是他的酒量应该还是比
阿爸和哥哥差了不少,他喝到最后都站不起来了。大哥把他架起来扶进毡房,然
后出来和阿爸继续喝酒,阿妈让我先去睡觉,她自己等着收拾东西。
在自己的小毡房里睡下,想起阿爸他们的聊天,如果我嫁人了,是不是也要
像阿妈一样,要等家里的男人们喝完了酒睡下了,然后过去收拾。我同桌说他爸
爸经常喝酒发酒疯打他妈妈,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害怕,内地都说的那
样吗?男人都不能打女人,那样该多好。
第二天早上,我帮妈妈煮好了奶茶,然后去。我本来还担心他醉
了还能不能醒,结果一开他毡房的门,他就睁开眼睛了,还冲我微笑。
阿妈特意炸的包尔萨克吃完之后,又喝了我倒的奶茶,然后问我
要不要出发。我拿出了两个羊皮垫子帮他绑在小腿上。邢路比爸爸和哥哥都高很
多,脚太大穿不下他们的马靴,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他骑马不被擦伤了。
若尔巴鲁思大哥一早搭车回吉木乃县城工地了,我去布尔津。我
们骑着马并排走在草原牧场,我揣着阿妈给的2oo块钱,心里慌慌的。但是心
慌的原因并不是怀里的这笔巨款,而是不知看没看出我今天的不一样。
我今天起的很早,专门洗了脸又洗了头。离家很远的小河的水不干净,喝了
肚里会生虫。家里的水井一天只能渗出五六桶水,要用来做饭,还有人和牲口
饮用的,所以我们平时很少洗脸,洗头就更少了。我身上的皮袍子,因为从来不
洗,都脏的发亮了。
我今天换上了一条缀着金丝花边的红裙子,今年纳吾肉孜节的时候阿妈给我
买的,是我最漂亮的衣服,平时怕弄脏都不敢穿,今天也穿出来了。我今天洗的
这么干净,穿的这么漂亮,不知会发现么。
然后,一点都没有让我失望,走在草原上第一句话就是:「阿依
苏露,你今天真漂亮。」
也夸我漂亮了,我开心的笑了,然后忍不住告诉他,我的名字,阿
依苏露,就是像月亮一样美丽的意思。
说,你笑起来,眼睛真的像弯弯的月亮。然后,我就又开心的笑起
来。我不知道被多少哈萨克的老人夸过漂亮,但是这一次,是我最开心的。
在去布尔津的路上,我缠讲他的故事,他的大学,他的工作,他
走过的城市。外面的世界真的很非常会讲故事,我听得非常入迷,
真希望到布尔津的路能更长些啊。
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布尔津的一个客栈之前住在哪里。他拉
着店老板一起出来吃饭,跟我说他叫亮子,让我叫亮哥。说亮哥这里可以上,
我有上需要时候可以来这里。
原来以为他们是很久的朋友,结果吃饭时看他们聊天,才知这次
过来他们才刚认识。但是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是好朋友应该是去哪都
能交朋友的人吧,我大哥也是和他见了一面就带回家喝酒吃抓饭了。
吃完饭,我去结账,然和亮哥一起大声吼我,吓了我一跳,亮哥
跳起了把我像小鸡一样拎了回去,他看起来比邢路瘦小一点,但是力气好大。邢
去买了单,我委委屈屈的说阿爸交代过,出来吃饭不要让客人付钱。
非常严肃的说:「除非很老的时候,否则不管什么时候,
都不能阿依苏露付钱。」
亮哥在旁边说,邢路不在,就是亮哥付钱,小姑娘好好的..吃吃喝喝就行了。
我没有任何说话的余地,拎上马,按照亮哥指的路,去了布尔
津最大的书店。我们一下午在书店选了很久的书说他担心以后我很难
再有出来买书的机会,然后把从小学到初中能用到的所有科目都挑了一些,厚厚
的很重一大包。结账的时候,店老板给打了九折,好像还要三四块钱,然后帮
我们装进袋子扎好,担在了我的马上。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害怕买书花了太多钱,阿爸回家肯定会说我
的笑着安慰我:「这些书可真不算什么,我初中时候看过的书,是你
这些的1o倍都不止。」
1o倍不止?我惊讶的叫出声来继续说:「不过呢,看书是一件
很有意思的事,我小时候喜欢看书,我的爸爸妈妈就拿出我卧室的一面墙,专门
打了一大排落地书架,从地板到房顶都放满了书,上面的书,我要踩着椅子才能
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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