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容所审讯室里，坐在审讯椅上的张政，对自己的罪行没有一丝的悔悟，直到看见面前坐着的三名警察中，居然有着一张熟悉的面容时，他这才动容。

“你居然是警察。”

萧陌这就起身来到张政身后，伸出两手按压着对方肩头后颈，看着萧陌还未开始审讯，就先给犯人做起了按摩，谢阎庭心里很是纳闷，不知道萧陌这是要干嘛。

萧陌一边为张政按摩，一边宽慰着，“今天来找你没别的事情，你也不用紧张，我们前后见过两次，也不算太陌生。”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张政自若的笑着，对于自己将来的命运，他是很坦然的接受了。

萧陌试探着问道，“王蕊被别人杀害了，还是模仿你的手法，你难道不意外吗！”

“这女人做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死有余辜，就算我不能亲手杀了她，自然会有人替天行道的。”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张政，很是享受着萧陌的服务。

“王蕊我有了解过，七年前，她伙同梁晓红和张春燕，对十四附中一名叫曾丽婷的女生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萧陌替人按摩的指法很地道，趁着张政很是陶醉时，他这就低头问道，“曾丽婷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停顿了数秒，张政很平静的回着，“他们三个都是死有余辜。”

张政嘴上虽这般回着，可就在他停顿数秒的瞬间，萧陌从他的回忆里知道，关于曾丽婷的事情，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可并非是王蕊三人。

“曾丽婷一家三口都死在老家，七年前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萧陌问着话，张政这就很紧张的扭过头去，“是王蕊他们自己说漏了嘴。”

“我猜想，有一个人对你很重要吧，你一直在保护着她，就像保护自己女儿一样。”

没有理会张政的回应，萧陌再次的试探着，因为手指触碰着对方后颈，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可张政记忆里确实闪现出一个女人的面容，只是时间太过短暂，萧陌压根就没看清楚。

张政埋下了头不再回话，萧陌这又聊起了张政的女儿。

“你是有一个女儿吧，可是你没保护好她，小小年纪就被人侵犯了，你这当父亲的还真是粗心，你爱你女儿吗，为什么就没发现她受了委屈，她死了，你很后悔，很心痛吧。”

提到自己女儿，低着头的张政很是惭愧的流下了眼泪，可终究没有说话，就连记忆也变得一片空白，唯有他内心的愧疚和后悔。

萧陌惋惜着叹息着。

“你女儿要是活着，应该和当年的曾丽婷一样，该上高中了吧。”

“王蕊她们是该死，可你为什么要她们，你女儿不就是被人的吗，她一定会很讨厌有你这样的父亲，她宁愿死也不会当你的女儿。”

一想起女儿所受的屈辱，还有耳边传来萧陌低沉，刺痛他内心的话语，多年的记忆涌上心头，此时的张政除了惭愧便是悔恨，恨自己当初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不愿萧陌再提起女儿的事情，张政针扎着想要远离萧陌。

正如萧陌猜想的那般，张政是很疼爱自己女儿的，甚至疼爱的有些变态，或许还真如谢阎庭所说的那样，即使看见别人家的女儿受了欺负，也是会出手教训的。

“张政，你女儿的事情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可你还有她啊！难道你就不想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吗！”

本以为不停的刺激着张政，会让他放下心中的防备，不想却起了反作用。

张政止住了哽咽，脸上挂着泪痕，这就扭过头来露出了笑容，“游戏还在继续，只要他们都死了，没人会再欺负她。”

一旁监看着萧陌整个审讯过程的谢阎庭，这就激动的追问道，“你杀人是为了保护谁，他们又是谁。”

张政哼笑着，仰头望向了天护板，嘴里却一直嘀咕着，“女儿，不要讨厌爸爸，爸爸没有做错，他们都该死，都该死，那个姐姐会没事的。”

瞪了眼躁作的谢阎庭，萧陌手指触碰着张政的肌肤，可惜，被谢阎庭一搅和，张政的回忆里，全是关于他跟女儿的回忆。

“回去了。”

怨恨着，萧陌并未搭理谢阎庭，这就一人走了，再回警局的路上，萧陌也没说话，偏着头望着车窗外。

谢阎庭有些坐不住了，“行啦，张政这嘴硬的很，不是那么轻易能撬开的。”

“你！”萧陌刚要发作，这又把气咽回肚里，“是我在审讯犯人，谁让你打断我了。”

“你也不是没看到张政那副嘴脸，就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是不会透露的。”

谢阎庭说的也没错，可萧陌并不在意张政说了什么，他需要的不过是张政的记忆，可这些，谢阎庭自然不会明白，也跟这人说不清楚。

“谢队，我有预感。”不想跟谢阎庭再浪费时间，萧陌努力着让自己平复下来，“张政要保护的人，应该是阳河科技大学的学生。”

“而且还是一名女大学生。”能有这些收获，谢阎庭很满意的笑着，“你说张政他们一伙人，干嘛要保护这女的。”

“只有张政一人。”萧陌很肯定的回着。

“不是团伙犯案！”谢阎庭觉得不可能。

“杀死王蕊的，应该就是张政要保护的人。”

萧陌能如此的肯定，是因为审讯张政时，在对方的回忆里，他仅见到过一名女生的样貌，除了张政的女儿，再没有别的人出现在张政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