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我这么大反应,实在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本来还等着听护士的录音,没想到现在连人影都没了,这落差感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
吴文姬用宽慰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带着一点点歉意地说道:“只是我们联系不上了而已,根据她医院的同事反应,她们也认为那个护士突然间辞职有些莫名其妙,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我才不在乎她医院的同事有什么看法,关键是对方辞职的时间居然是在胡耀来被批捕,我被释放之后,这简直细思极恐,我沉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线索突然断了,这要不是巧合,就只能说明对方警觉性很高,而且有意藏头露尾,不愿意现身被我们发现。”
吴文姬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也没再使性子,反过来温柔的轻抚我的手背,安慰我道:“我待会回局里去查一下,但愿是巧合吧,如果真的是另一种可能,那这件事就太复杂了。”
“恩。”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无暇去关注吴文姬的变化。
吴文姬见我没有其他心思,也立刻进入工作状态,道:“我现在就动身去局里,你呢?要我送你么?”
“不用,我自己拦车回去。”我拒绝了这个建议,直接下了车,打算吹吹风,好好捋一捋这件事。
……
毫无疑问,见过那个黑衣女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胡耀来,另一个就是被黑衣女叫住问路的护士。
现在胡耀来是嘴巴里灌了铁汁,死都不肯开口,警方根本没办法从他嘴里再去得到任何消息。
同样的,我现在对于那个黑衣女的身份已经有所怀疑,她很有可能跟陈二飞有关系,因为胡耀来是受到陈二飞的幕后指使,这一点**不离十,应该错不了。
因为只有陈二飞才能威慑住胡耀来,让他不供出任何人,以及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这样一来,黑衣女能够改变胡耀来的供词,很显然不简单,如果她只是某个有权有势的人,或许根本无法说动胡耀来。
毕竟,要说起有权势人我也认识那么一两个,我也能叫人替我说话,可胡耀来绝对不会买账,因为他是带着目的来的。
而黑衣女一出现,胡耀来立马就放弃了那个目的,不再起诉我,我现在能想到的一种最大可能性,那就是黑衣女说不定是遵从了幕后黑手陈二飞的命令而来,黑衣女和胡耀来其实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胡耀来的反应就很符合逻辑,他所做的一切保护了幕后的人,也保护了黑衣女。
想到这幕后之人针对我的计划破产,甚至不得不亲自派人出来收拾残局,斩断尾巴,我心里却并没有半点高兴,任谁被别人在暗处盯着都只会觉得不安,尤其是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号称毒龙头的陈二飞,一个背景深厚的黑道枭雄。
被他盯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
……
到了下午,我在酒吧三楼办公室里接到吴文姬的电话,她告诉我她调查了那个小护士的住址和其他联系方式,但无一例外,全部都失去了效用。
那个小护士在医院工作时,是跟其他人合租的房子,在她辞职的那天就已经搬离,与她合租的人也不清楚去向。
而从网上查到的另一个联系电话,打过去发现停机了很久,那是个废弃的号码,至于现在所用的号码,状态已经从无人接听,变成了不在服务区,很显然,这个号码也被废弃。
“这里面有大问题,徐远,这个护士突然间消失,肯定和那个黑衣女有关,我已经跟柳队申请把这个护士失踪的事件立案,直到找到她为止,这样我们就能知道那个黑衣女的身份了。”吴文姬通过一下午的调查,显然对事情的了解又更加深刻了一些。
而无论是于公于私,吴文姬在这件事情上都表现出了极高的积极性。
但是,我在听完了吴文姬跟我说的情况之后,就已经把之前的怀疑当做了事实来看待,在我看来,这件事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我有些不忍心打击吴文姬的热情,不过我还是得告诉她,我站起来走到窗边,轻声道:“文姬,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吴文姬听后果然觉得不可思议,反问道:“为什么?”
我把自己猜想的结论说了出来:“那个黑衣女极有可能就是促成胡耀来诬陷我的幕后之人派来的。”
“什么?”吴文姬以一种完全无法想象的语气惊呼一声。
我稍微等了几秒钟,等她消化了那句话之后,我才引导着她说道:“你仔细想想,胡耀来为什么对警方不肯说出黑衣女的身份?他在掩饰什么?在黑衣女出现的前不久,我们已经查出了胡耀来的问题,只要她在你之后出现,胡耀来这个时候会怎么样?”
在当时,胡耀来作伪证已经只缺少直接证据,但根据他毒发的时间,法医给出的鉴定结果,一定是他在早晨才刚刚喝过假酒,这就可以证明他是在撒谎。
也就是说,只要坚持到吴文姬去找他,我依旧会无罪释放,不管有没有那个黑衣女出现,我都会没事。
吴文姬跟着我的思路思考:“我当然还是会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以及查出指使他的人。”
我声音沉着地道:“没错,我觉得我们之前都想错了,黑衣女的出现,不是帮了我的忙。”
吴文姬醒悟过来,十分震惊地道:“你是说黑衣女去见胡耀来,是为了堵住他的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