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姬的急切,正入对方的下怀,付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转身指向身边那位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子,道:“我带来的这位朋友,是从米国留学回来的,结构工程方面他比我懂得多,具体的不如让他来说吧。”
我眼睛微眯,看了那工程师一眼,虽然他一直都在,但从头到尾没跟我交流过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随后,只见那工程师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的便签本,上面记了不少东西,我知道那是他刚刚在检查时做的笔记,这是姚涛下来跟我提到过的。
大家都没说完,听他一个人在讲,他嘴里时不时的蹦出一些专业性的词语,不是很能让人理解,只是,等到他一番话说完,我们还是都听懂了。
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存在风险。
我心里虽然早就在姚涛脸色颓然的下来时就有这种猜测,但此时听到对方亲口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吴文姬比我心急,在我前面开了口,“也就是说,这栋建筑还是存在着危险是吗?”
那名工程师很客观的回答道:“这栋建筑的基础是很不错的,不存在什么危险,但是二次改造的时候,在某些方面留有一些瑕疵,以我从专业角度的分析来看,暂时可能不会发生建筑崩塌的意外事故,只是的确还没有达到标准。”
吴文姬再问:“暂时不会发生意外,以后可能会?”
对方轻轻点头表示肯定,“是这个意思。”
吴文姬扭头看了我一眼,垂在大腿侧的一只手动了一下,大概是想要安慰我,但是此刻有外人在场,她也只能是用眼神鼓励我。
姚涛作为整个重新方案,包括改进方案的策划者,此时也觉得自己难辞其咎,一脸自责的对我说道:“徐远,的确是这样,他指出了不少漏洞,不好意思,我当初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
我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没关系,大不了重新修正一下就是。”
我这句话本来只是安慰一下姚涛,顺便也安慰一下自己,其实我心里清楚,这长达数月的努力恐怕是要白费了,绝不仅仅只是重新修正一下就能解决的。
但那名工程师突然很赤果果的说道:“这位先生,我冒昧的提醒你一下,打补丁一旦出错,不仅不会有好的稳固作用,反而会平添压力和负担,现在这栋建筑,整体基础还是旧的,看起来并非一两年了,在你们重修的过程中对它已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个人不太建议你这么做。”
话说得很直白,听的让人觉得脸热,我眼神中泛着冷意看了过去,语气也有几分情绪化了,“那是什么意思,非拆了不可?”
吴文姬见我反应有些激烈,脸上也隐约有怒气闪动,顾不得避讳他人,伸出手拉了拉我的衣袖,意思是让我别生气。
对方也被我这眼神吓得脸色微变,顿了一下,道:“对不起,如果我刚才有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我收回。”
付攀也出来说话,“徐老板,你不必太过激动。”
“其实不管今天我们来不来,今后你得到的也会是这样一个评价,他在国外拿到过双学位,在这个专业上很少有人比他眼光更犀利,所以他的评价,其实也会是正式检查时,对夜色的一个评定标准。”
见我没有说话,吴文姬替我开口问道:“这么说,这里……不能开业了,要拆了?”
付攀脸上露出几分犹豫,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师妹,刚才我之所以说不太好说,其实是因为这件事还有其他选择,只是我不确定以我的身份说出来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