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我才明白,江成让我爷爷留下还有另外的意思,怕爷爷见到了奶奶心软,到时候只怕会妨碍江成。
我和江成离开家中,从我家出来要经过几块田地,当初爷爷他们三兄弟为了分太爷爷留下来的这几块地,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把院子前的几块地以及祖坟周围的地给了我家,不过从此之后他们三兄弟关系特别紧张,几乎不怎么来往。
要不是因为这次祖坟被刨,我才难得能见到二爷爷和幺爷爷。
走了一会,江成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四周的田地,隔了一会说,“你爷爷倒是个有眼光的人,看准了这几块地能顺你家风水。”
我疑惑的看着江成,“几块田地也能看出风水?”
江成说,“你家院子外边种了不少树,独树平秃,二姓不睦。枝斜向门,抽泣丧魂。门对空树,咳嗽流注。你爷爷懂风水,晓得这院子周围树大招阴,若是砍了树夏天无法靠树乘凉,臭小子,你仔细看看你家的这几块地用来做啥了?”
我看了看,“种了水稻。”
江成继续说,“水具有禁锢魂魄的作用,这些水稻为了挡住外面那些孤魂野鬼的进入,要是没点道行根本不能从水中逃脱,好比水鬼必须要在水里找替身是一个道理。”
我恍然大悟,难怪爷爷拼死拼活也非要抢这块地,原来目的是为了用水阻隔形成一道风水。
又想着前些天我家突然来了些游魂野鬼,又问江成,“可是那天我们家还是来了这么多游魂野鬼,看来水稻一点也没起作用!”
江成笑了笑,“你小子还是要跟着我多学着点才行,这普通的孤魂野鬼自然不会往你家走,要是被山枣树以阴养阴的游魂,就能进来,你懂了吗?”
我嗯声点点头,心里想着看来种着山枣树还真是个大麻烦,让那些游魂变得更为强大起来,难怪连我都可以看见他们的形态模样。
去狼平山的路上,江成一路都在跟我讲关于道教的知识,他告诉我,现在道教主要的教派分别是全真,茅山,灵宝,正一,净明,全真道士不娶妻不吃荤,必须出家住丛林,男为乾道,女为坤道,皆蓄长发,拢发于头顶挽成髻,可戴冠,乾道蓄胡须。
正一道教可以在家里修行,可以结婚,吃荤。大部分为不出家的道士,也称火居道士,少部分为出家道士。没有宫观的散居道士,一般情况是平时穿俗装,住在家中。正一道士多为男性,不蓄长发和胡须,发式同俗人相同,他们不穿道装时,看不出是道士。
我听着有些兴趣,这些和我在农村里听到的东西全然不同,道士在我印象中也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便问江成,“师父,你是什么教派的?”
江成哈哈笑了笑,打趣的看着我问,“你猜?”
我想了想,江成的打扮看上去随意潇洒,没有全真道教严肃,但也不娶妻,实在看不明白了,我只好摇摇头说,“猜不到。”
江成扬起嘴角,“道在心中,有没有教派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小子得跟着我学本事。”
听着学本事,我心里自然是激动的很,每每想起江成用道术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神奇,这些都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我好奇的问江成,“师父什么时候可以教我?”
江成微微皱着眉头,伸手敲打我的脑门,疼我的哎呀直叫。
我连忙捂着脑门揉了起来,委屈的问江成,“师父你干嘛打我?”
江成语气十分严厉,“平日里都在教你,你自己不上心,学了半天竟然问我什么时候教你,你说该不该打!”
我委屈巴巴的点点头,附和了几声,“该打,该打,师父打的好!”
一边走一边听着江成说一些道教知识,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就来到了狼平山的山脚下。整个狼平山看上去十分密集,树与树直接挨得紧紧的,四周更是没人,附近的人都晓得这一带出没野狼,久而久之也都尽量避开这里。
我心里害怕起来,伸手抓着江成的衣角,江成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便打趣的说,“野狼专吃你这种看上去胆小懦弱的孩子。”
我心里实在害怕,江成虽然能对付鬼怪,可实实在在的野狼未必就能对付了,我可不敢完全信他。
江成忽然停下低着头看什么东西,我好奇的凑上去瞧瞧,看见江成脚下是一戳黄褐色的毛发,我俯下身的时候一股臭鸡蛋的味道迎面而来,我连忙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问江成,“师父,这是啥东西,臭死我了!”
江成指着地上的东西对我说,“这一带野狼应该没几个,地上有不少这样的毛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气,看来这里应该是有黄鼠狼的窝。”
我愣了愣,虽然我家中保家仙是黄皮子,可是真正的黄鼠狼我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害怕,以前听爷爷说,他们那个时候屋子里都点煤油灯,不想现在都普及白炽灯,有段时间村子里闹黄皮子灾,到了晚上那些黄皮子就挨家挨户的偷吃的。
爷爷说他以前晚上睡觉,还没睡着,刚刚躺下身子就感觉到有东西掐着他的脖子,爷爷当时立即把灯打开一看,眼前空荡荡的,啥也没事,奶奶在一旁也睡的很香,爷爷奇了怪就伸手关灯,还没躺下脖子又被人掐着了,爷爷最后只好一直开着灯睡觉。
后来人家说,这是黄皮子干的,具体原因也说不明白,只晓得那东西很邪门,不敢去招惹。
想着这附近有黄皮子的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