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向他保证,“少爷您放心,明日一早,我一定将抄撰好的部分都给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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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已近巳时,沈长歌吩咐小开自东院外备马套车,准备启程。
将书文笔墨一一检点好了,临霜将东西递给安小开。一直跟着两人行到东院的偏门之外,沈长歌将她止住,“你不用送了,快些回吧。你今日起得早,再回去多睡一会儿。”
临霜只能在原地站住,就这样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他,乖觉地道:“那,奴婢恭送三少爷。”
“嗯。”沈长歌冲着她点点头。
她却一直站着没有回去,只一味睁大了眼看他,咬咬唇,心中始终还存着一丝希望,尝试着道:“少爷,其实如果您现在反悔,还肯让我跟去,还来得及!您看,奴婢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能跟您走!奴婢在太学也可替您抄书的。”
沈长歌闻声却不由笑了,唇线微弯,“你若在太学替我抄书,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是你替我抄的?难不成,这一次你想让我被送去孙承院那儿么?”
他盯着她瞬时有些哑然的脸,又开口,声音清泠平和,“快回去吧,听话。”
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打破了,临霜的小脸垂下来,只能郁郁地称了声“是”。
不远处的安小开很快套好了马,呼唤着沈长歌可以启程了。沈长歌回身应了一句,再次嘱咐临霜回苑。临霜无法,再次恭谨向他行了一记拜礼,而后温吞吞地朝紫竹苑的方向回去了。
直到看着她逐渐离远了,沈长歌方才动作,转身走向了安小开。
行至安小开身侧,安小开还在仰首远眺,凝望着临霜渐离的身影,神情呆呆的。便是沈长歌已临得近了,还分外不曾发觉。立至他的身边,沈长歌静静盯了他半晌,见他始终不曾回身,轻一伸手,向他的额角爆开一栗。
“哎呦疼!”猝然吃了一痛,安小开立马回过神来。
“傻站着干什么呢。”
轻捂着脑袋,安小开抬起脸,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幽怨,“少爷……”
沈长歌睥睨盯着他。
“我问你,你这两天是发了什么疯?行为莽莽撞撞,做事毛手毛脚,还越来越不听吩咐!你的心思都飞去哪儿了?”
“有……吗?”安小开有些迟疑地道,瞟着他的眼神却恨恨的,心道他这般反常还不是被他给闹的。
沈长歌自然看得出来,打从鼻腔微哼一息,道:“我告诉你,把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剔除掉,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做事,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就把你赶出紫竹苑去!”
他的语气严肃峻厉,吓得安小开肩膀一缩,压下了心中的愤懑,不情愿道:“哦。”
不再看他,沈长歌轻白了他一眼,转身迈上马车。
便在他转身的同时,安小开的脸色忽然变了,呲着牙,对着他的背影现出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他握了握拳,又在空气里一阵胡乱比划,恨不得一拳直接冲过去。
沈长歌突然回身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来得猝不及防,安小开整个人赫然一僵,手上的动作一下子便卡住了。他本已伸出一半的拳头在半空中僵僵一停,迟缓地划过一个微弧,瘙痒般摸了摸脖子。他若无其事抬起头,看天,“今天天气真好……”
沈长歌冷哂了一下,忽地伸指弹了下他的额头,“赶车!”
第58章 劝说
临霜这一天的心情一直有些郁闷。
大抵是因为沈长歌拒绝了她去伴学, 所以打从回了紫竹苑,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尽管沈长歌一直声称,今日拒绝他伴学的真正缘由并非是她昨日误扰了太学课纪, 可是她的心里, 却还是无法释怀。
回到内苑,她如常将屋内打扫干净, 然后翻出沈长歌交代给她的书本,开始抄写书文。昨日刘太傅所下罚的抄写内容是课时上所授解的几首诗词内容, 不多, 却略微冗杂, 除却诗词本身,还有着许多注解与概论。临霜看了一看,略做了下估量, 觉着便就这几页内容,五遍大抵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可抄写好了。量一估完,临霜却忽然有了些奇怪,心想这些东西对于沈长歌而言, 似乎并不算难,却又有些不懂,他又怎会说自己抄写不完。
不过不管怎般, 三少爷既已下了吩咐,她便必是要依令完成的,于是很快寻了竹宣烟墨,研墨备笔, 依书抄卷。烟墨与水墨相及,落笔较淡,加之竹宣略厚,下笔与雪宣相及的确略微吃力。好在临霜对行书较熟,墨骨洒落,笔勾相连,几遍书文抄撰下来也颇为游刃。
临霜本是想着用抄书来静一静心的,可是笔尖落纸,望着那些文字诗词,却总令她无端想起昨日所经历的荒唐一幕,以及刘太傅严厉厌弃的脸。她越想越觉心烦,后来干脆写不下去了。索性起身,取了那件被她扯破的衣衫,欲想修补。
可是就这般一看,临霜却更加郁闷了。
临霜的针线活其实一向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