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远处步来三道身影,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这边看过来,叽叽喳喳,说不清是艳羡还是嫉妒。
自她们从晴源居出来起,这样的状态已经保持了一路。阿圆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待遇,连腰板都直了,大步走在两人最前,说不出有多么自傲。她一直还记得,初见锦心时锦心的模样,那样傲气凛然又有些目中无人,让她鄙夷之余,也还有着些羡慕。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也能令她感受了一番锦心的做派,别提有多畅快。
秋杏和临霜跟在她的身后忍不住发笑,看着她那模样就觉滑稽异常,秋杏推她一把,将她勉强拽回来,嗤道:“好了,你差不多就行了,瞧你那二五八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临霜呢!”
阿圆小手一扬,撂了下整齐的齐眉发,拍着胸脯骄傲道:“我不是临霜又怎样?我是临霜的好姐妹啊!定国公府嫡少爷身边侍读大丫头的好姐妹!说出去,谁不恭敬?有面!”
临霜忍不住乐了。秋杏无语地“呸”了声,“得了吧你!你一个大丫头的姐妹,比人家大丫头都牛!小心一会儿翠云姑姑打你!”
她作势扬起手,阿圆“啊”了一声,连忙藏在了临霜身后,又探出个脑袋冲秋杏吐舌头。
秋杏连忙冲上前打她。
两人嘻嘻哈哈,一个扯一个躲,直将临霜扯得一阵摇摇晃晃。她无奈摊开手,劝架,“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一会儿大丫头要被你们扯成两半了!”
阿圆本来也就是玩笑,听话便不再闹了,讪讪从临霜身后站出来,对着秋杏又吐了个鬼脸。
秋杏同样摆了摆拳头。
阿圆面向临霜,窘蹙地挠了挠头,“临霜,不管怎么样,这回,还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估计我得一直都待在浣衣苑了。”
阿圆自各方面的条件与秋杏临霜虽无法比及,但好在她妙语玲珑,又为人乐天,这一次哄得老夫人开怀,也给老夫人留下不小的印象。临霜被安置入了紫竹苑,为了中临霜的空缺,老夫人便命阿圆入了中,又将她与秋杏一同晋上一级。虽然尚还是偏阁的三等,但对阿圆来说,已是天大的喜事。
临霜笑了,戏谑道:“你哪里需要谢我啊!就你这张嘴,再多说上几句哄哄老夫人,怕是入老夫人的阁苑都成了!”
“临霜!”阿圆的脸颊红了,羞恼地跺跺脚。
几人说说笑笑,已到的门口,就着月亮,远远便见翠云带其他的丫头们等在阁苑之外。见到几人,翠云眼睛微亮,忙唤道:“临霜!”
数人立刻迎了过来,最打头的翠云最先停步,在她三步以为的地方站定,见礼,“临霜姑娘。”
“姑姑!”临霜立即扶起她,面庞现出恼怒之色,“姑姑这是做什么?姑姑这般,临霜可当不起!”
翠云笑道:“你现下可已是三少爷的大婢女,按品阶,我们见了你,可是得行礼的,哪有什么当不起!”
“那也不行!临霜乃姑姑的阁中所出,必然是姑姑大于临霜的。”
翠云知她一向执拗,便也未多坚持,向旁一退,引着几人进门,“好了,先不说这个。快进屋,丫头们早就备了菜肴,给你们今天庆祝庆祝。”
内苑中果然是备好了佳肴的。
在翠云的寝屋内,用几张小桌拼摆在一块,围了数张凳子,中间燃了一盏小油烛。桌上置着数道小菜,不多,但与平时的膳食相比,已是非常的丰盛。菜肴显然方做好不久,尚还温热着,散出浓人的菜香。
阿圆与秋杏饿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不由分说坐了下,眼巴巴盯着菜盘。临霜紧张了一天,在晴源居时一直未觉得饥饿,直到此刻闻嗅到菜香才感觉到。翠云招呼着所有人落座,共享这一顿丰盛夜宵。
公府入了亥时便是宵禁,此时已至,还大肆燃烛庆贺本是违规。负责巡夜的嬷嬷来过两次,虽说着违纪,但知这一日是有佳事,倒也未多为难,只令她们低调些许,早些熄烛休憩。翠云应了,着人毕恭毕敬将她送走,然后彻底放纵开来。
未过一会儿,红玉也来了,还带着两小坛清酒,更令气氛高热起来。因第二日还有着活计,翠云叱令着大伙不许喝多,否者当罚无赦。
一桌上说说笑笑的,风卷残云,很快只余下一片狼藉。大家伙却不肯退,围在桌边互相聊着天。这一桌皆的婢女,唯红玉与阿圆是陌生人。红玉高冷,但好在和翠云是旧识,两人聊得颇来,阿圆更不消说,那自来熟的性子很快与大家打成一片,后来干脆粗咧咧蹲在凳上,以筷敲碗讲起了择选时的事情。
“……那死丫头,就擦肩那么一瞬!就把临霜的葫芦埙给偷啦!我们发现的时候,内苑择选已经开始了!这可怎么办?我们就找啊,找啊……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你们猜怎么着?!”
一桌的丫头听得愣神,一个个纷纷睁大了眼睛瞪着她。阿圆视线一略,猛地一拍大腿,道:“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你们别急,我来借你们埙!’这人目若朗星,人如冠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