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耳朵,揉着揉着便睡着了,只是后来……”容嫣话突然停了。
只是后来她把心思都花在长子身上,再没关注过他,他不到三岁便一个人睡了……
容嫣眉心的疼惜越笼越深,她抱着虞墨戈的胳膊道:“我陪你睡,好不好。”
虞墨戈心瞬间化成水,南流北淌,无以自拔。他一股冲动耐不住,抱着她躺了下来,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像得了世间珍宝。
他越是如此,容嫣越是觉得他孤独。一只手依旧揉着他耳朵,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二人相拥,气息相融……
一刻钟后,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虞墨戈低头看看,笑容宠溺。
还说陪他睡,她倒先睡着了。
他拉过锦被,温柔地把她仍捏着自己耳朵的手拿了下来,塞进被子里,随后看了眼窗外。见九羽在等他,他贴在她耳边柔声道:“嫣儿,我出去一会儿。”
容嫣没醒,却朝被子里缩了缩,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乖。”他含笑亲了亲她额头,起身下了床。
然才走出拔步床又突然折了回来,站在床边不舍地盯了她良久。最后对着她小腹一本正经地道了句,“对你娘好点。”转身离开了……
第69章 被哄
“爷,人在栖雁阁。”九羽低声道。
虞墨戈嘱咐方嬷嬷照顾好夫人, 便带着九羽出门了。
栖雁阁占地不算大, 酒也并不全, 却是京城最上等的酒楼, 只因它隐蔽,最适合谈些私密话。
主仆二人上楼,直奔把东的雅间。两个身着飞鱼曳撒的锦衣卫侯在门口,腰别绣春刀, 威势赫赫极是扎眼。瞧着他们虞墨戈心里便有数了, 清冷一笑, 待人通报后迈了进去。
“荀阁老。”
他淡然揖礼, 唤了声。
荀正卿正在斟酒,伸臂示意他入座,含笑道:“虞少将军可是不好请呢。”说着,将斟好的酒推到他面前。
虞墨戈恭敬端杯,笑道:“阁老抬举,下官不过五品郎中, 可承不起这声‘将军’了。下官来晚, 让您久等了, 我自罚一杯。”
他举杯而饮, 没个含糊, 荀正卿点头。“虞大人是豪爽不减当年,不做将军果真可惜了。我也敬你一杯,一来恭贺新婚, 二来新婚燕尔便邀你出来,实在抱歉。”
“阁老严重了,谢您。”说罢,二人互请,又饮了一杯。
酒尽,见荀正卿又端起酒壶斟酒,虞墨戈镇定道:“不知阁老今日邀下官来可是为了田嵩案?”
如此开门见山荀正卿可是没想到,他手微滞,笑着举杯递给了虞墨戈。“这第二杯,我依旧要敬虞大人,老夫有事相求。”
虞墨戈笑了。“阁老有事便吩咐,何来的求一说。”说罢,再次连个犹豫都没有,一饮而尽。
“好,痛快。”荀正卿欣然道,“如此我便也不绕弯了,我今儿正是为田嵩一案而来。田嵩是我门生,他殒没我着实心痛,为师者如父也,我必然要给他讨个公道。虞大人能亲自南下彻查此案,荀某万分感激,不过……”他表情略作无奈,摇头道。“许你也听闻了,我家侄女嫁与秦侍郎,既是亲家总该顾及些情面,所以这件案子,可否不要牵扯到秦抚台。”
当初要一究到底的是他,如今要保秦敬修的还是他,荀正卿竟然为了亲家不惜放弃田嵩这颗棋子,看来秦晏之这个婚成的值。真不知秦敬修若知自己是儿子如此保下的,会作何感想。不过荀正卿这个人情,虞墨戈得卖。
“您哪里的话,这应该的。田大人舍身求仁乃英杰也,我不会让他枉死的。犯人我已押解入京,定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您放心,此事不会扯上秦抚台半分。”
“虞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荀正卿叹声,又举起了酒杯,郑重道:“至于这第三杯,便是要再次恭喜虞大人。”
虞墨戈纳罕,笑问:“我何喜之有?”
荀正卿挑了挑嘴,笑容意味深长道:“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因山东流民案被降职,去了应天府,如今这位置空着,满朝官员,我可就瞧着你合适呢?”
说罢,二人放声朗笑,饮下了这第三杯……
出了栖雁阁时,夕阳只余半张脸,似对这京城的繁华恋恋不舍,把半边天染成了火焰般的殷红。主仆二人走在回府的路上,背离红光彩霞,朝着东面渐渐漫浸的黛青而去。
眼前,二人的身影被无限抻长,长到扭曲,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既然去了栖雁阁便是不想被人知晓,他还让锦衣卫守着,如此张扬岂不是欲盖弥彰,弄巧成拙?”九羽盯着地上的影子,不解问。
虞墨戈哼声。“不是弄巧成拙,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深沉地看了眼青红相接的天,解释道:“他就是想让人知道我与他会面了。他是首辅,犯得上为了田嵩的案子,独自邀我一个五品郎中吗。他不过是想试探,试探我如何站队,有意笼络罢了,他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英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