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朱小姐这表哥乃是她表姑母所出,因家乡遭了灾,因而暂居朱府念书。朱小姐想起小时候表哥来家做客时,表哥都会给他带来一大包家乡小吃,他们感情很是要好。虽说现在大了,不方便常常在一处玩耍,可是有时撞见表哥,却发觉表哥比起小时候更好看了,朱府的小丫鬟也时常偷瞧这位貌若潘安的表少爷。
朱小姐想着与表哥一起长大的情分,又想着表哥那样好的样貌,羞红了脸,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声地说:“女儿但凭爹娘做主。”
朱员外与朱夫人喜上眉梢,忙不迭让人请了表少爷过来,朱小姐羞的躲进了内室。
表少爷来后,朱员外与朱夫人说了欲招他为婿的想法。表少爷的表情有些为难,想了想,恭敬道:“侄儿蒙舅舅舅妈厚爱,但现下侄儿乃白衣一名,身上也无半点功名。侄儿怕自己配不上表妹,还请舅舅舅妈等些时日,待侄儿考取了功名之后,定来迎娶表妹。”
朱小姐在内室偷听着他们的谈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最开始她以为表哥不想娶自己,后来听到表哥觉得自己现在配不上朱小姐,朱小姐的心才算落地。
朱小姐盘算着傍晚时要去拜访一下表哥,便从朱夫人的院子偷偷溜了出去,找到了江师傅,吩咐他在傍晚前做些点心。
因着过会要去找表少爷,朱小姐吃晚饭时都有些食不知味。好容易挨到了傍晚,朱小姐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拿着点心往表少爷暂居的院子去了。
朱小姐走到表少爷往日常待的书房前,却听到里面表少爷和他的书童好像在谈论自己。
朱小姐小心地蹲在门口,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今日可为难少爷了,要搜肠刮肚地想理由来回绝舅老爷和舅夫人。”这声音是表少爷的书童。
“唉,我也不想啊!谁叫我现在寄人篱下呢?平日里遇到我这表妹‘哥哥妹妹’一番的也就算了,若是真的要我娶她日日‘娘子娘子’地哄着,我还真受不了。不过话说回来她倒也衬得起她这姓氏,果然痴肥如猪。你想想单凭我这身学问相貌,到时候科举殿选若是能入得了皇上的眼被招为驸马,自然后福无穷。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到时候没有中举,只要我离开了朱府,还怕他们做甚?到时候不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他们还能把我绑了回来成亲吗?不过这朱府高床软枕是舒服,要是表妹以后果真没人要,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可怜可怜她,把她收房纳了做妾。”表少爷的声音不像平时那般温和,却是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朱小姐越听越气,冲进了表少爷的书房,把他压在身下一顿打。书童在旁边着急,却也不敢拦着,他也怕到时候朱小姐气急连着自己一起打。
家丁闻声赶来,却看到自家小姐骑在表少爷身上,拿这砂锅般的肉乎乎的拳头捶着表少爷的脸,一边捶还一边叫骂:“你这黑心种子,心里的如意算盘到是打的噼啪响!看我今日不捶烂你的脸!”这表少爷被朱小姐钳制着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嘴上连连告饶。
家丁怕殃及池鱼也不敢上前去拦,只得在旁边说“小姐别打了,怕要闹出人命了。”
过了一会朱小姐打累了,便从表少爷身上起来,喘了一会气。突然她指着那书童疾言厉色道:“他也是个坏心肠的!快把他给绑起来,你,把鞋子脱下来我要掌他的嘴!”
书童被绑在树上打的吱哇乱叫,表少爷晕倒在地上无人敢扶。
朱员外与朱夫人闻讯连忙赶来,吓的几乎晕了过去。朱小姐见到了自己爹爹娘亲,扑倒在了地上好一顿哭诉,把表少爷的轻薄之语也说了出来。府上众人皆差异,平日看着表少爷也算是一名谦谦公子,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无耻,这才叫真正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表少爷醒后自知自己理亏也不好再辩解什么,便收拾行李带着书童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皆拍手称快说这是恶有恶报,可朱小姐心里却痛快不起来。
☆、心乱
朱小姐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整个人都怏怏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完表少爷以后心里还是堵得慌,她心里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难过。她并不是难过表少爷不喜欢自己这件事,而是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像生活在谎言编织的美丽泡沫中,如今表少爷戳破了这个泡沫,她才发觉原来不是人人都如同爹爹娘亲一般表里如一。如表少爷这样当面夸赞背后讥讽的人又有多少呢?
朱小姐正值女孩子最爱美的时候,虽说平时不甚在意,可是依旧还是很在乎他人对自己外表的评价。朱小姐看着自己肉嘟嘟的手指,再掐了掐自己的腰,自己……真的痴肥如猪吗?
一阵饭菜的香味飘来,朱小姐不禁吞了吞口水,可是手又摸到了自己腰间的肉,便生生忍住了大快朵颐的念头。
朱小姐看见从竹影里走出一个敦实的身影,她心下了然,这人肯定是自己的大厨江师傅,于是有些抱怨道:“江师傅,以后你煮菜时少些滋味好不好?不然我怕我一日肥似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