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心与幸福中,直到最后一刻的来临。
“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食不食,非醴泉不饮。”
你我明明有缘,月老红绳已牵,又怎么会是个有缘无份的命数?
洛醴泉,洛醴泉,我怎么舍得让你如同镜中月,水中花,良苦孤苦余生?
林老板大概是看我神色恍惚,便把他手中的签纸展开来给我看,“你看,我这签文写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猜我求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林老板坦然道:“我求的是姻缘,可是你想想,我身边有多少人?无非是你、洛醴泉、在戏院旁卖花的阿婆和卖瓜子的老伯,还有戏院里的那些人。若是如这签文上所说,那我以后是和谁配?是和卖瓜子的老伯共度余生,还是和戏院老板那个糟老头相濡以沫?”
林老板这一番话着实宽慰了我不少,我一想到林老板和老伯或者和戏院老板喜结良缘便觉得好笑。
庙祝撇了撇嘴道:“这些嘛,向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信不信皆由你们。”
我面露惊喜,下意识地说道:“当真?若是如此那我宁愿不信有神佛。”话刚刚说完,我便有些后悔,在庙中说出这样的话,实是不妥,不妥!
或许我与干娘一样是个天生的乐天派,眼前的烦忧,过一会便会抛到脑后。又或许我是受了林老板与庙祝的话的启发,于是现下对今天所求得的签文并不是很烦忧。不知怎的,在我心里深处某个地方,一直传出一种信念——我与洛醴泉定会得个美满的结果。
我又总觉得我与他有缘,总觉得很久之前像在哪儿见过他。可是,是在哪儿呢?我怎么拼命地想,拼命地搜寻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都没有关于这个的记忆。
莫不是前世便有关联,所以今生得以续缘?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若是有前世今生,那便有孟婆汤、奈何桥、轮回井,那便有满天神佛。若是真有神灵,那今日所求的签文日后便会灵验。若是灵验,又怎么能说我与他前世有缘?
想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这可真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或许是因为我不够聪慧,所以想不通其中奥妙,洛醴泉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点破其中奥秘。可是他最近正在温书,我又怎么能拿这种没有来由的小事去打扰他呢?
我与林老板各怀心事,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并不像来时那般一路走一路讲。
忽然有一人同我们打招呼:“几日不见,小友的面色果真红润了不少。”
我与林老板循声望去,却发现那人是前段时间为林老板驱魔的道长,他今日竟然还穿着夏日的衣裳。
林老板向那道长笑道:“山中才几日,世上已千年。道长在观中静心修行,自然是不知现下已到秋日,今日道长下山穿的还是略微单薄了些。不过我能迎来金秋,还是要多谢道长,若不是道长,我只怕要被那邪祟害死了。”
道长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都穿上了秋衣,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唔,原来已经到秋季了呀,怪不得路上的行人都穿地这样厚呢。小道跟着师父修行,久了便对外界的感知有些迟钝了呢。不过说起前些时日的那事,小友可切莫说那是邪祟作怪——”道长压低了声音,仿佛是怕被人听到,“他呀,并不是魑魅魍魉一类,他是九重天的大人物。自然,我是没有那种本事制住他的,是我师父向九重天禀报,上面来了个更大的人物,才可以降服住他。”
我听了不住咂舌,原来那位万空道长竟然这般厉害。可是他越厉害我就越为干娘鸣不平,干娘用了一年复一年的等待却换来了他的冷面冷心肠,万物皆空,实在是讽刺!
林老板看了看我,开口问道:“道长可会解签?”
那位道长微微颔首:“先前和师父学过些,不知小友要解何签?”
我们找了一间茶楼,点了壶铁观音与一些点心。林老板把今日的原委一一都与那道长说了,道长又问了我与洛醴泉的时辰八字,掐指算了算,沉吟道:“这签,对,却也不对。”
什么叫对也不对?
我不敢怠慢,赶忙问道:“道长此话何解?”
道长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依小道所学,这签指的是当下,并不指长远,姑娘可安心。”
我被他越说越糊涂,什么叫当下?当下我与洛醴泉不是好好的吗?难不成洛醴泉会凭空消失?可若是他凭空消失的话,那我与他又怎么会有往后长远的日子?唉,这又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我想开口问个清楚,可那道长却推脱道:“天机不可泄露呀,姑娘安心以待来日即可。”
唔,这道长看着年纪不大,却怎么也学了这样一套老道的假把式?罢了罢了,他让我安心,那我便安心吧,就算中间有波折,我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日。
☆、红豆
时间飞快,转眼间便到了春天。院子里的花开了一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