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乡村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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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低垂着头,赵子杰马上向他使个眼色,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便问道:“你二人因何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另一个绰号叫小马的道:“里面都坐满了,暂时还没有坐位,只好在这里等。”桥底辣蟹只是一间小小的海鲜菜馆,只因厨技精湛,致遐迩闻名,现正晚饭时间,全店满座也不是稀奇的事。接着公司的同事也陆续而至,孙燕姿是这里的常客,颇有点交情,不多久便有了坐位。

今日庆功接近二十人,合拼两张圆桌也坐得非常逼仄,李欣仪一直站在赵子杰身旁,当然一起坐。大家才一坐定,便指手划脚的叫菜。而啤酒更是不能少,终于摆满了两张圆桌。大家是同事,彼此早就相当熟络,一声乾杯,便大嚼起来。酒过三巡,各人都微带醉意,渐见忘形失态,说起话来,更是全无顾忌。忽然,李欣仪两条yù_tuǐ竟靠贴了过来,挨贴在赵子杰腿侧,赵子杰略感奇怪,只道她有说话要和赵子杰说,便望向她道:“什么?”岂料李欣仪却没有开声,只是张着一对腼腆的眼精,赵子杰更感不解,正想再问,见她双眼竟发出一道求救的眼神,连身子都靠贴过来。赵子杰也是通眉通眼的人,便知事有蹊跷,往她身旁的人望去,那人叫陈森,三十余岁,在公司里是有名的好色鬼,每月的薪金,便有大半花在风月场所。赵子杰看见李欣仪的神色,虽不知刚才发生什么事,但必定和这色鬼有关。这时陈森见赵子杰盯着他,便若无其事的,侧过头和其他人说笑,赵子杰凑头到李欣仪耳边问:“他骚扰你?”李欣仪点头低声道:“我……我想回家。”大家虽然说饭后去唱歌,但她既然这样说,也不能勉强,便道:“夜了,我送你回去。”李欣仪听见,感激地望了赵子杰一眼,终于轻轻点了点头。赵子杰向大家说今晚有点事,要先行回去,然后吩咐那孙燕姿,一定要把大家给招待好,就要离去。李欣仪自然配合着赵子杰的话头,亦道:“时间已不早,我也要回家了。”众人听见,登时你一句,赵子杰一句的聒躁起来,更有人语带揶揄,问赵子杰是否和李欣仪密约,赵子杰干脆挺起胸膛,笑着回道:“是又怎样,要你管。”怎料赵子杰一句说话,竟害得李欣仪满脸飞红,讪不搭的与赵子杰一起离开菜馆。走出菜馆,已是晚上十点多。赵子杰知李欣仪居住的地方。赵子杰总觉得奇怪,李欣仪家景富裕,虽然不能和孙燕姿相比,但也应该衣食无忧,而她竟愿意在公司里当个小职员,况且她经常遭孙燕姿无理的折磨,终日受着闷气,却依然埋头苦干,还相当珍惜自己的职位。要是换着赵子杰,早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一辆出租车刚好经过,赵子杰扬手截住,拉开车门先让她上车。车行不久,李欣仪开声道:“你今个的功劳,相信又给孙燕姿抢去了。”赵子杰摇头一笑:“已习惯了,谁叫那是我自己的公司呢!”李欣仪亦心感同意,说道:“我在公司已半年多,也留意到你的实力,像你这样的人材,公司在你的手里,肯定会有大的前途的,想不想再扩大规模呀。”赵子杰听后不由苦笑:“我也就是混口饭吃罢了,要不是有你们这些人帮着我,我还不知道下一顿到哪里去吃饭呢!”李欣仪笑了一笑:“你也太谦了,我又没向你借钱。”“确实不是说笑,我是说真的。”谈话间,车子已抵达她家门,赵子杰和那李欣仪道别后,便吩咐司机往自己住所而去。转眼又过了两天,接近下班时间,李欣仪突然走过来,向赵子杰道:“赵先生,今晚有约会吗?”赵子杰摇头道:“没有,有事么?”“我有点事想要你帮忙,一起吃晚饭好吗?”这可教赵子杰大出意外,但美人有约,又怎能拒绝,便点头应承。

进入餐厅,发觉这里的气氛很不错,柔和而略带点暗淡的灯光,让人很舒服。每张餐桌,都插着鲜花,还有一台洋蠋灯,环境相当不赖。赵子杰俩都要了当日的晚餐,闲聊一会,餐点挨次送上,边吃边谈,但一直没进入主题。用完饭后,李欣仪终于道:“赵先生,那日在出租车上的说话,可有再想过?”原来是这事,赵子杰不禁摇头:“因经济能力所限,我的钱全用在上面了,再也拿不出钱来了,确实不敢去想。”“假若你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呢,会不会认真考虑?”“这个……”实在太突然了,赵子杰不由怔住,也大概明白她今晚约自己出来的原因。

扪心自问,赵子杰对自己的能力,确实是充满信心,苦于腰包无金无银,岂敢多作妄想,这种荒诞的非分念头,确是想也不敢想,现见李欣仪这样问,只得道:“我不敢忍瞒,虽然我自信满满,也希望能够创点事业,可是在资金上确有点问题!我想,做个小老板就可以了,大老板么,我可不敢去想呀。”李欣仪道:“赵先生,我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听完后,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其实,我是很喜欢广告这个行业,发觉充满挑战性,所以我一离开校园,就想找这个行业工作,打算慢慢学习和聚积更多经验。本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兴趣,也没打算创办广告公司的念头,但在这半年里,我体会到很多人际关系上的事,让我很困惑,也打算辞掉现在的工作。近日,在父亲的鼓励和支持下,确有点心动想拥有一间自己的广告公司,不过我自知经验不足,更没有交际手段,说到创意,就更不用说了,正是文不得,武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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