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儿了吧?”
“那当然,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啊?”
“就是因为你办事所以我才提心吊胆的!上一次是谁差点没害死咱俩的?”
“哎呀这就非常的尴尬了,不要老是提一些陈年旧事了嘛,你看我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看看你,一点也不阳光!”
“我呸,信不信我一腮炮打得你满地找牙?”
“来呀?互相伤害呀?略略略略……”
“妈的智障,真不知道教授怎么想的,把我跟你分配到一起……”
“我们这叫强强联合,你懂个屁!”
“明明一直是你在拖我后腿!强行往自己脸上贴金真的好吗?”
“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咱们是干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少tm扯淡,这次任务完成了我回去一定向教授申请调换搭档,你这个死娘炮有毒,跟你在一起执行任务迟早嗝屁!”
“嗨呀你说我娘炮,这下我心情就不美丽了!”
“我美尼玛个头啊,死一边去(厌恶脸)!”
“别闹,你看,我们到了!”
“嗯……这个小家伙就是教授口中的第四位【使徒】?”
“谁知道呢,反正教授认定的【使徒】好像就没一个靠谱的。”
“不是‘好像’,就是没一个靠谱的!”
“咱们这么说,教授不会知道吧?”
(某国的某一处,某个神秘人打了个喷嚏,一脸奇怪地说:“奇怪,我怎么感觉有谁在讲我的坏话?难道是错觉?”)
“管他呢,咱们只管完成任务就好,教授可是吩咐过不允许我们干涉这些宝贝【使徒】的生活。”
“行吧,那我们现在就动手?”
“事不宜迟,正好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任务然后就离开,反正也没人能发现!”
“那还等什么?go!”
“走——”
【现世?炎历2036年3月初春】
【华夏天国?徽州都府皖峰城】
梁羿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仍然不见姐姐回来。
昨晚的暴雨使得整个皖峰及周围方圆两百公里的区域内温度显著降低了好几度,空气中的寒冷触之可及,就连呼吸都能够清楚地看见水汽在面前冷凝。
“姐姐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梁羿兀自嘟囔着,然后又缩回了屋子里,相比起外面细雨蒙蒙的骤冷,进入供应暖气的室内显然如同置身于天堂,寒冷被尽数拒之门外。
不知道为什么,梁羿刚刚才消褪的燥热感忽然又蠢蠢欲动起来,他把厚实的大衣脱下来仍然是热得浑身不自在。
“我是感冒了吗?”梁羿带着几分疑惑,然后在柜子里翻出一支温度计,放在了腋窝里,接着坐到了床上等待着结果。
待得几分钟之后,他抽出温度计一看,却发现他的体温并无异常。
“这股燥热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梁羿热得难受,他快步跑进洗手间里,用冰凉的自来水涮洗着自己的脸。
而他如此反复之后终于缓解了一些之后,抬起头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他,小脸已经热得通红通红,而且他惊骇得发现,自己原本只是漆黑中夹杂着一点暗红的眼珠,此时已经是纯粹的猩红色!
血瘾症患者不同于血渴症患者的显著标志,除了他们的攻击性和嗜血成都不同之外,还有各种身体官能和形象上的差异。
比如瞳孔,血渴症病毒感染者,也就是爬行者和侵蚀者,他们的瞳色都是骇人的猩红色,就如同欧洲中世纪传说中谈之色变的吸血鬼。而血瘾症患者在感染初期和正常人是丝毫没有差别的,漆黑如墨。
随着血瘾症病情的加重和残缺病毒逐渐地趋近完整,患者的瞳色就会逐渐地染上红色。而伴随着患者病情加重,这种瞳色的转变会越来越明显。
起初,在刚刚感染血瘾症时,梁羿的眸子依然是漆黑的颜色,而两年以来他的病情只是得到缓解而不是根除,所以他的瞳色在极其缓慢得渐变着。从纯黑到黑中带红,再到暗红色……现在居然猛地变成了猩红色!
瞳色转变成猩红色时,血瘾症患者几乎过不了几天时间就会病情发作,并且迅速地发生病变,从一名保有理智的病人变成嗜血成性的爬行者!
除非注射翡翠剂,否则这种病变是不可逆的过程!
而翡翠剂,只对血瘾症有效,对于完整的血渴症病毒没有任何效果!
“不……”梁羿呆滞地坐到地上,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他见过无数例血渴症病患因为长期得不到翡翠剂而最终堕落为爬行者,虽然他们最后都选择了自我了断,但是他们病变时那种歇斯底里的狰狂梁羿永生都不会忘记!
而现在,似乎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悲惨命运,已经悄然向他露出了獠牙……
“不……姐姐,我要去找姐姐!”梁羿跌跌撞撞地想要爬起来,到外面去找梁玥,可是他却发现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浑身上下一股无法抗拒的燥热如同怒海的狂涛一般开始冲刷着他的感知,一种灼烧理智的酸麻像是致命的瘟疫涌上他的大脑。
四肢都失去了控制,梁羿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那种生命走到尽头的无力感在两年后再一次不请自来地到访。
他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两只苍白而瘦弱的手艰难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因为他感觉如果自己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