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聆听前辈讲解，小子茅塞顿开。”江凝旭略带感激地说道。

“哎，小事尔，不足挂齿。”黑袍男子摆摆手，无所谓道，“当今世间，灵魔两脉再度失衡，生灵涂炭，本座视之也是扼腕不已。倘若灵脉之中能有某些后辈能够脱颖而出，重塑秩序，想来也是十分难得的。”

“前辈言称现在的世界正是灵魔失衡所致，是否指的是十数年前那场波及全世界的灾难？”江凝旭试探性地问道。

“说是灾难也并无不可，十数年间因灵魔失衡导致的混乱早已将这个世界摧垮，并且是以往任何一次的规模都要庞大。”黑袍男子神色凝重地说道，“本座见证过许多王朝的兴盛和衰亡，无不是因为灵魔失衡所引发的混乱所致。”

“许多王朝？”一旁的李写意忽然一愣，“呃……不知前辈如今寿岁几何？”

“不长，两千岁尔。”黑袍男子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嘶——”李写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可不认为这个男人是在说些什么谎话在瞒骗与他，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首先，这个男人的装束一看就偏向古代，而非现代人才会有的形象。其次，男人无论是说话的腔调还是行事方式都颇具古代先人的模样。另外，这位神秘男人的手段可称得上是神通广大，居然可以令周遭的时间停止！

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他绝对不是现代人！

“吾辈中人，走上修炼一途无非就是为了长生不死，本座的师叔天南子如今已有四千余岁，两千岁着实不足挂齿。”看见两人的反应，黑袍男子不禁哑然失笑。

“却不知前辈可曾知晓这场已持续十几年的灾难是因何而起？”江凝旭道。

“其实这场灾难是早有预谋……”黑袍男子刚一开口，表情确实突然微微一变，窜到嘴边的话就突兀地不说了。

江凝旭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也没有追问下去。

“此事天机不可泄露，不是汝等两个小儿可以轻易知晓的。”黑袍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说道，“你们只需知道，这九天十地之内，神佛妖魔众多。但他们从不进入人间作祟，是因为多方之间订立的一个盟约，使得凡人得以在数千年间繁衍生息。”

“盟约？”江凝旭眉头一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一次你口中所谓的‘灾难’，不过是众神诸魔之间的一个游戏。”黑袍男子继续说道，“游戏的胜者，才有资格成为众神诸魔的【使徒】或【使魔】。而那些失败者，只能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游戏规则，被淘汰掉。”

“……”江凝旭和李写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一场持续了十数年，造成全世界人口大量锐减的灾难，居然只是众神之间的一个游戏？这简直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众神诸魔将有多么恐怖？

“小子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江凝旭又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黑袍男子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自日心说和地心说诞生以来，人们心中依然认识到‘地球’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江凝旭说出了疑问，“但前辈口中却说上古时代人祖娲皇采石补天，最后重立天柱……这天柱真的存在？”

“所谓‘科学’只不过是你们凡人的低劣戏码而已。”黑袍男子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没有错，这颗星球确实是一颗球体，不是一块大陆，但是你们却并不了解时空的奥秘。”

“时空的奥秘？”江凝旭侧脸看了一眼李写意。

“他这个小家伙只是初步掌握了‘虚空’的应用而已，并没有获得操纵时空的资格。”黑袍男子撇了撇嘴说道，“你们如今所见的任何血统和‘天赋能力’都只不过是触摸到了皮毛而已，就不要好高骛远了。”

“我只能告诉你，在你们人类一直认为没有任何东西的高空上，有一座巨大的门户。”黑袍男子继续说道。

“南天门？！”江凝旭和李写意几乎是脱口而出，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不错，看来神话故事还是有些用处的。”黑袍男子点了点头，“南天门是链接天界和这颗星球的桥梁，它是真正存在着的，但是未能窥破天人境的奥秘，成就‘劫生境’，是没有资格进入天界的。”

“劫生境？”江凝旭微微一滞。

“劫生境是本座师门先辈所遗留下来的记载中所写的境界，但数千年间本座师门中人并未有哪一位前辈能够达到。”黑袍男子摇了摇头说，“或许这个境界并不存在吧。”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该解答我也解答了。”随后，黑袍男子摆了摆手说道，“本座今日已经言之过多，你们两人好自为之吧。”

“多谢前辈不吝赐教！”江凝旭见黑袍男子欲要离去，连忙恭敬地说道。

“有缘再见吧。”黑袍男子转身，随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径直地踏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而就在他响指响起的刹那，周遭的时空仿佛如冰川消融一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微风吹起，草木摇曳。

“队长！”十几米外，刚刚还被禁锢住的破荒队员们纷纷争先恐后地冲上前来。

“江少，庞队长他没什么大碍吧？”张潮走过来，担心地问道。

“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家不必慌张。”江凝旭冷静地说道，“来，你们几个，帮忙把首脑抬到飞机上，他暂时应该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