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
“我怕我克制不住安在谁的身上。”在“充电宝”内安装已知号码的手机卡,通过下载的app拨打号码,可以如单方面通话一般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实时语音。舒星忆在自己手机上听试验录音,回想起实时监听的效果还觉得很可怕。
“呃,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干……”
“你把美少女想得太好了。”没了梁鑫,美少女选择简单粗暴的物理伤害——抡起锤子砸。砸完最后一个,舒星忆才有空回复,“我现在就特想给我爸装一个,看看他天天都干吗。”
梁鑫满脑子省略号:“你跟你爸关系不好吗?”
“不好,特别不好,不想给他养老的那种,一想到还得过一段寄人篱下的日子就心烦。”
“你妈妈还要走吗?”梁鑫很惊讶,考完试然后家长会,然后就放寒假,然后就过年,舒星忆妈妈还要把她自己留在本地吗?
“走啊,很快就走了,今晚都没跟我吃饭。”
“再有三天我就得回分公司去,本来因为星忆已经多耽搁了很久,再不回去不行了。”舒月凉点完了餐,双手拢了拢头发,向对面的人充满歉意地笑,“在孩子考试前夕离开,又不能参加家长会,我这个妈妈不太合格,是吧章老师?”
章心宥稍显局促,又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局促地坐在咖啡店卡座里,跟舒月凉共进晚餐。
下午接到舒月凉的电话,说自己依然无法参加家长会,希望能有个机会跟他聊聊关于星忆的一些情况。章心宥本可以拒绝,也应该拒绝——他直觉这次谈话不单单是关于舒星忆,不可避免的会牵扯到另一个人——所以他又不想拒绝。
“也不是,每家都有每家的情况嘛。”
“今年二月中才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公司才放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直接从工作场所过来的,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她端起桌上柠檬水一口气喝下大半杯。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今天找您来就两件事儿,一是星忆,二是荆寻——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俩的事儿,我只能说女人的直觉吧。”
该来的总会来,章心宥想。他迎着舒月凉的目光,沉默地点点头。
舒月凉又笑了,却带着点无奈。
“咱们俩之间或许有些尴尬,我又一向被人说咄咄逼人,聊什么都像在谈判。但我请章老师千万不要这样想——作为星忆的母亲,我单纯地只是跟您交流一下孩子的情况。”她停了一会儿,抬眼看章心宥,眼中有一种既温柔又苦涩的神色。“作为他的前妻,您可能是我唯一的倾听者,唯一能让我将阿寻的某些部分,倾诉给你并且希望你了解的人。”
这回答多少令章心宥有点意外,他看得出来舒月凉在斟酌语句,考量如何正确地表达。
“直到现在我依然很悲观地认为,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了。那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分享这些事,或者说能分担这些事。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我希望自己也能过得轻松点儿,这个重担赶紧给别人吧。”
若是闵竟在场的话,会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在炫耀吧?什么重担,不过是将“只有我知道的荆寻的一面”换个说法罢了。但章心宥不这么认为,舒月凉慎重的口吻,意味着有些事她真的埋在心里很久,渴望倾吐出去。
服务生上餐了,章心宥的肉丸意面,舒月凉的泰式海鲜炒饭,一份沙拉,两杯拿铁。舒月凉选择的餐厅比荆寻亲民得多,咖啡简餐,晚上人也不多,餐点上的很快。
她拿起餐叉叉了一只炒饭里的虾,想起什么似的又说:“章老师放心,不是很可怕的事,他没杀过人也没放过火,也不是什么变态——”把虾放进嘴里,想了想:“应该不是。”
章心宥噗嗤笑了,气氛因此而轻松了不少。两人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谈起舒星忆,讲自己也从小数学不好,娘俩曾因为一道数学题吵了半宿又愁了半宿最后自暴自弃的事。
章心宥发现舒月凉真的跟常规意义上的负责任的家长区别很大,她对舒星忆的教育和看法在许多传统父母看来简直不可理喻,有些地方连章心宥都觉得是在“教坏孩子的边缘试探”——除了某些违法行为,她鼓励舒星忆尝试任何她想要尝试的事物,但又拒绝为舒星忆的行为负全责。理由是无论你多大,你自己的选择就要自己买单,六岁的时候作为老妈给你承担百分之八十,十四岁的时候就麻烦你自己承担百分之八十吧。
可能真的很饿,舒月凉很快就吃完自己那盘炒饭,又追加了一份水果。等待的时间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说。
“母亲呢,是跟着孩子一起成长的,我没学过做妈妈,也不喜欢别人来教我怎么做妈妈。谁也没规定当妈的就一定要如何如何,可以随便议论我,但不要想着改变我。星忆当了我的女儿,那就没办法,算她倒霉。”舒月凉对此仍然十分的坦然。
不得不说,她这种自我且果断干脆的行事方式极大地影响了舒星忆。
章心宥无法也无意在如何教育下一代上与舒月凉争高低,仅仅作为讨论,说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