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花,指尖颤抖。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小成真乖。”
四辆宝马穿过层层车流飞奔在雪冻成冰的大路上,秦子明翻开白色的信。
她的字迹华丽繁复,冷白的阳光一照,一个个字都譬若光翅凤凰在他眼前飞舞。
“子明,不要难过。”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跟随检察官走进审讯室,面色平静、腰背笔直。
“我一点也不难过,甚至感激,这是我的机会,让我赎罪。”
秦子明闭了下眼睛,侧首对着窗外良久。
“我知道你都忘了,都不记恨,你是这么宽容的人,可我没忘。子明,我忘不掉。”
“我忘不掉他们告诉我,在监狱里让你靠墙站三天滴水未进,我忘不掉他们告诉我,狱警隔着枕头拿砖头砸在你脏腑上,说这样五脏受损身体上也留不下任何伤痕,我忘不掉他们拿刀背划在你琵琶骨上,我忘不掉他们说那是你第一次发出痛喊时候的笑容,子明,我不是个好人,我杀人了。”
“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忘了。但我吃饭、睡觉,耳边都是他们说的那句话,他们说你发高烧神智不清,他们拿辣椒水泼在你身上,你一直在叫轻轻,你说:轻轻好疼。”
脱掉高跟鞋、大衣、戴上手铐,密密麻麻的导线贴在张倾情身上,测谎仪灯亮起。
“子明,我是个自私的人,但我爱你。”
“我以为你死了,我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不敢睡觉,睡着就梦到你,有时候梦到你中枪,有时候梦到你中刀,还有一次梦到你被地雷炸得血肉模糊。”
“那以后我精神就有了问题。我背着张守箴去了很多国家找神迹,转山转水转来生,我信我和你有来生。有人说尼泊尔有佛留下的脚印,林芝有佛拈落的花瓣。”
精神问题和辗转求佛,所以哪怕以她的聪明才干也只能沦落到任张华鱼肉、跌落进烂泥。
秦子明望着窗外的天幕,脑海里是一片广袤无际的土地,天空碧蓝得透彻,天地苍茫,湖水如镜,一个女孩,有着蓝色的长发,她背着老人孤独行走,最后她跪在高高的雪山前、眉眼低垂双手合十,五彩经幡在她身后翻飞。
终年藏在缭绕云雾后的南迦巴瓦神峰也为她展颜。
脑海里忽然又是很久以前女孩的笑声:“你不会以为我真信这些吧?开什么玩笑,我是党员,马克思主义是无神论。”她本身不信神。
字还在飞舞。
“子明,在碧海金沙我又见到了你。我不信是佛的慈悲,是你这些年挺过了非人的苦难,我带给你的苦难。让我赎罪吧,给我的心一个机会。”
张倾情换了蓝白囚服,剪刀一剪一剪断掉她的长发,她睁着眼睛,面色平静。
“子明,不要难过,这束花你喜欢吗?”
到最后她还是让他不要难过。
秦子明合上信,冬日没有温度的阳光穿透防弹车窗照在他怀里的一束红花上,红得饱满、热烈,却不是玫瑰,是映山红。
革命见英雄,岭上映山红。
“喜欢。”
他轻声回答,低首亲吻在花上。
检察院门口,押送张倾情的警车离去不久,四辆宝马驶入。
贾检察长从楼上下来,墙倒众人推,他冷冷道:“秦总,秦太太自首认罪已经转交看守所,你不用去了,上面为防她出逃,不允许任何人探监。”
下雪不冷消雪冷,秦子明静静抬头,白光如铁,呵气成冰。
次日公审,以行贿罪、非法获得财产罪判处倾情集团董事长张倾情有期徒刑三年,罚款6722万元。
十五日后判决才正式生效,从看守所转交监狱。
秦子明以家人名义提起二审诉讼。
后半章有点问题,转折生硬我知道,超出能力范围了,打回去重写,当作下发上来吧。
来生之后还有一章结束,不立flag,有灵感更新。
希望等完结再看的妹儿等完结后记得留言啊(表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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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7530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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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蓝得发碧,倒影洁白的雪峰重重,不远处连片的雪松还挂着冰凌,而山下庄园里的壁炉却火光橘暖,燃烧果木发出轻响和幽香。
墨绿色床帷拿金钩挂着,床上的两女一男睡得混乱。
这两年来,断断续续地,张倾情将她在国外固定资产出售给他,包括这座有价无市的十八世纪后半叶庄园。
陈跃知道自己赚了,但他还是哼笑:“亚历山德罗家的庄园竟然舍得卖。张倾情,我看你是想缩在华北这黄土当一辈子土行孙。”顿了顿,他嘿道:“近墨者黑,近“短”者“短”,结婚后你越来越短视了啊。”
张倾情怎么听不出来他又在暗暗开黄腔挤兑秦子明,但她懒于和他扯皮,拿了评估机构评估的协议书给他,“字签了,我晚上有南美的考察团要见。”
“是是是,张董事长晚上“日”理万机呐。”陈跃慢悠悠打开笔,开着黄腔,一看到纸上的一串数字,饶是他也忍不住肉痛,“葛朗台女士,你还真是一分不让啊。”
张倾情唇角勾了勾。
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和她带着淡琥珀色的眼都浸进了这庄园外莫西雪峰的潮雾里,模模糊糊地,在他梦里缱绻。
“登登登...”大半夜,他在度假,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打进来。
宣传部那尊佛......
陈跃揉揉头发,裸着迅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