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突的冲开,气流激起壁炉中火苗一阵轻颤,塔兰特快速扫过房间,卡特丽娜团在床上,已经睡了,法袍挂在壁炉旁,窗好好的关着,没有人,塔兰特走进房,轻轻关上门,他确实听到了脚步声,走道上没有人,这里也没有人,他疑惑地停在原处,双耳细心分辨,均匀的雨声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他……应该听到了脚步声,“卡特丽娜?”他轻轻叫道。坛
法师安详地闭着眼。
塔兰特走到壁炉旁,搬起椅子坐下,可能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神经有些过度紧张,他舒口气,拿起墙边的干柴添进壁炉中,也可能只是噩梦的延续,那不是真实的声音,噩梦的情节让他冒出虚汗,她不会有事的。
塔兰特靠上椅背,看着壁炉中的火苗慢慢吞噬新加入的木柴,疲累的一天,他伸手放在壁炉前,暖洋洋的舒适很快变为火辣的灼烫。
他不经意间瞥到了法袍上沾着的草籽,碧绿的小点已经烘干在法袍上成了别扭的缀饰,明天她会生气的,没准又会挥舞拳头,塔兰特取下法袍,拍打污物。
眼皮逐渐沉重,在清理完法袍上的草籽后塔兰特伸腰打个哈欠,该休息了,心里却隐隐有一股不安的预感,似乎今晚还要发生些什么,他不确定这是长期培养出的直觉感应还是被噩梦纠缠产生的后遗,他决定坐这里,看着她安睡。
他正对壁炉,双脚搁在壁炉台上,慢慢让自己的意识在暖意中安憩。
昏沉中,他仿佛听到了低仄的脚步声,他迟钝地转过头,除了自己的影子在地板上摇摇晃晃的舞动没有看到其它东西,卡特丽娜睡得很好,又是错觉,下巴重重掉在胸前。
“汪!汪!”莫名的狗叫声。
塔兰特浑身一颤醒了过来,壁炉的火只剩下两点红星闪在炭堆底下,天已经亮透了,他看向窗外,雨停了,阳光正射在窗台,看样子接近中午了,“啊――”他吐出胸口的闷气,晴朗的一天,正适合赶路。
“你醒了?”
塔兰特忙站起来,转身,卡特丽娜已穿戴整齐坐在床沿,“嗯,醒了”,她似乎已起床一阵。库gt;
“昨晚你没睡在对面房里?”卡特丽娜疑惑地问道。
“雨太大了,我担心窗子被吹开”,塔兰特走向窗台,打开窗,雨后的清新空气卷入房内,“汪!”他看到楼下一只黄狗咬着什么东西四处乱蹿。
“哦……”卡特丽娜没有怀疑,她整整法袍,从被褥中拿出一束红色的草叶。
“这是什么?”
“炽叶草”,卡特丽娜得意地窃笑一声,“姬蒂为了摘我一些。”
“呵,你藏哪了,我都没有注意到你有这东西。”
卡特丽娜闪过一个不屑的眼神,“你该去收拾了,我楼下等你。”
“嗯”,法师难得有这种热情,应该是这些草激起她回研究院的冲动,塔兰特快步走向门口,“老板那有些青柠酒你该试试。”
“我不喝那些东西”,卡特丽娜不喜欢喝酒,她跟着走上过道,“给你五分钟时间。”
事实上塔兰特只用了一分钟时间洗漱,穿上石卫者花了两分钟,他扣上武士刀扛起战戟,奔下楼时卡特丽娜斜靠在门口,颇有兴致地看着小胡子修理那扇木门。
“抱歉”,塔兰特停在小胡子身旁。
“哦,大人您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小胡子放下锤,“需要早餐吗?”
“不,不了”,塔兰特不想再看到奶油饼,“昨晚我有些失礼。”
“没关系大人,您支付的钱足够买下十扇门”,小胡子心满意足地笑着。
“好吧,我们该走了”,塔兰特朝卡特丽娜点下头,“午餐时间。”
两人走出旅馆径直奔向十二点,那个餐馆的招牌让卡特丽娜惊讶地停住,“十二点?我们睡到十二点了?”
“呵呵呵,你会发现它永远停在十二点上”,塔兰特推开门,餐馆中分散坐着三桌客人,他注意到坐在角落的那个人有些不同,灰色布衫,黑色长发,人类男性,虽然没看到武器,但从他的肌肉轮廓和体形上看不像是农夫,一个冒险者,他的桌上摆着四个空杯和一个空盘,冒险者白天不怎么喝酒,他似乎有些失意。
塔兰特选择了另一边的角落,“两份牛排”,他向女侍示意。
“该死的,酒!再来两杯火龙!还要牛排!”那个冒险者回头朝女侍大声喊道,黑发下的眼污浊无神,他已经醉了。
女侍无奈地向柜台走去,向柜台后的服务生小声说道:“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不去夜影!”
“因为夜影还没开门”,服务生讪笑着倒出两杯火龙,“反正有人付账,为什么不呢?”他又朝厨房叫道:“三份牛排!”
卡特丽娜不时转头看去,那模样令她十分好奇,“郊野的冒险者就这个样子吗?斯安特的乞丐穿得都比他好。”
“那你认为我们穿的比他好吗?”塔兰特轻笑一声,指着石卫者的伤和卡特丽娜皱巴巴的法袍,“起码他的衣服还没破。”
卡特丽娜低头瞅了瞅自己,哧哧笑了。
女侍把杯子推在冒险者桌上,“两杯火龙”,她刚转身,冒险者的手忽然抓住她,“嘿,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女士厌恶地扒着那只大手,“松开,我没兴趣。”
冒险者仍紧紧抓着,大声说道:“那可是精彩的故事!你不想听吗?!”餐馆中的目光齐齐投向那边。
他眼神迷离,表情涣散,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