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地八子自豪的讲述,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勤劳的、腼腆的、不会饮酒的,且饮食上极为节俭的少妇,却是一个执迷不悟的赌徒,望着地八子洋洋自意的淫相,我甚至怀疑,这个恶棍不仅赢光了梦媛的钞票,同时,也占有了她的身子!
“她现在还欠我不少钱呐!”地八子继续嘟哝道:“我去她家要了几次,看得出来,小娘们果然没钱可还了,我只好宽限她一段时间吧!有什么办法啊,我跟她要,她就跟我哭天抹泪的,唉,……”
“八哥,”地八子的话尚未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梦媛推门而入,冲着地八子甜甜地唤了一声:“嘻嘻,八哥,你好啊!”
我扭头望去,但见身材高挑的梦媛头戴一顶洁白的无沿小呢帽,黑油油的秀发披散在双肩上,身着一件华丽的,也是白色的羊绒大衣,修长的大腿套着肉色的弹力裤,一对让我着魔的金勾蹬着一双新做成的黑绸布鞋子,哇,好一个中西合璧,又不伦不类的风骚少妇啊!
“来,小媛啊!”梦媛并没有理睬我,径直向地八子走去,地八子则嘻皮笑脸地迎了过去,拉着梦媛的手,转向了我:“这是老张,我最好的朋友,生意人,这不,冬天就要到了,他便从南方赶了回来,专门收购老黄牛的,秋天的黄牛很肥很肥的,老张很有实力,没有足够的钞票,谁能收得起老黄牛啊,”地八子继续没头没脑地帮我吹虚着:“老张的家庭条件更好,别的不提,房子就有好几处,还有几处是铺面,老张就是什么也不干,靠房租都够生活了,而且是很不错的生活啊,所以啊,”地八子又转向梦媛,狡猾的眨巴着小眼睛,鬼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你跟老张好好处处,老张是个明白人,并且也很豪爽,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我与梦媛隔桌而视,听着地八子的介绍,彼此间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沉默,似乎谁也不想说出第一句话来,仿佛谁先说话,谁就有失尊严和体面一般。地八子终于闭住了臭嘴,抓过一瓶白酒,又扯过三只玻璃杯,将一瓶白酒平分到三只玻璃杯里,然后,分别推向我和梦媛。曾经声言自己不会饮酒的梦媛,此时并没有拒绝地八子推过来的酒杯,于是,地八子以庄家的神态举起了酒杯,同时,顾作神秘地向我眨了眨眼,凭着经验,那眼神应该是说:老张,不要客气,把她灌醉后,找个理想的地方,你就狠狠的干她吧,嘿嘿。只听地八子干咳了两声,然后,以建议的口吻道:“来,头一次喝酒,大家走一杯,就算认识了!”
言毕,地八子脖子一仰,非常轻松地将满满一杯白酒倾倒进了喉咙管里,我瞅了瞅梦媛,梦媛冲我微微一笑,也象地八子一样,举起酒杯便往嘴里灌,我大吃一惊: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饮酒,原来却有如此大的酒量,这个小娘们太不诚实,我必须多加提防!
我们三人各自饮光了玻璃杯里的白酒,地八子又冲我挤眉弄眼,我心领神会,又拽过一瓶白酒,象地八子那样将其平分到三只玻璃里。然后,手端着酒杯,冲梦媛道:“老妹,上次喝酒,不知您有如此海量,可否给个面子,咱们两个单独干一杯,就算正式认识了!来,请赏个脸吧!”
“谢谢,”梦媛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隔着餐桌,非常亲切地与我碰过了玻璃杯,然后,粉颈稍微一仰,一杯白酒又轻轻松松地灌进了肚子里,我大骇,呆呆地、长久地望着梦媛:乖乖,真是好酒量啊,看起来,我非但不能把她灌醉,没准还得让她把我灌死呐!梦媛抹了一把红通通的珠唇,手指着我悬在半空的酒杯,笑吟吟地盯着我。地八子催促我道:“瞅啥呢?傻了,快干啊,头一次与小媛喝酒,千万可别给咱哥们丢脸啊!”
在地八子的两头挑唆之下,我很快干掉杯中的白酒,梦媛见状,也抓过一瓶白酒,如法炮制地分成三份。然后,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和颜悦色地冲我道:“张哥,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张哥好酒量,老妹再敬张哥一杯,来,张哥,干——杯!”说着,梦媛咕噜一声,将第三杯白酒灌进肚子里,我此时真的傻眼了,骇绝了:一个少妇,在十余分钟之内,能够如此洒脱地喝掉整整一斤的烈性白酒,真乃奇女子也!
“张哥,怎么了,”看见我端着酒杯,长久地发呆,梦媛将喝尽的酒杯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喝啊,咋不喝了!”
“老张,”地八子在一旁怂恿道:“别耍赖,喝——,”
“好厉害,真看不出来,”在地八子的催促下,在梦媛的注视下,我脖子一仰,将第三杯白酒灌进了肚子里,霎时,我感到眼前星光灿烂,身体也渐渐地失去了平衡,而对面的梦媛依然笑吟吟地往玻璃杯里注白酒呢:“张哥,来,再来一杯,这一杯不干了,慢慢的喝,就着菜喝,张哥,您喜欢哪道菜啊,来,小妹给你夹了,张哥,你张嘴啊!”
“不,不,”由于喝得太急,酒液在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我预感自己将会坚持不住,并且,很有可能会当场出丑。于是,我一把推开梦媛伸到嘴边的筷子,筷子上夹着的肥肉片,剌激得我几欲呕吐:“不喝了,我要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