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敲门的声音非常怪,声音的长短之间仿佛有着某种固定的规律,虽然听到的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每个人又都能确认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意思。
小七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只有独孤牣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不确定的神情。门里门外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依然是那种带有特定而神秘的节奏。
“开门吧。”
独孤牣祎说道。一晨快步走去把门打开,一个全身黑袍,戴着面具的人闪身走了进来。独孤牣祎和小七的脸上也戴着面具,但这人戴着的面具截然不同,那是一种看上去便觉得非常古老的脸谱,似乎来自于非常远古的图腾。
“果然是你们。”独孤牣祎的语气绝谈不上客气,“黑湮会果然厉害,不愧能和神圣教廷斗了这么多年,我们才刚到这里,就被你们盯上了。”
那人的脸藏在面具下,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们只是善于发现自己的同路人,你看我们都需要一张面具。”
“哼。我们的面具和你们的不一样。”
“呵呵,我想没什么不一样,如果可能我想没有人愿意戴着面具生活,但当它成为生存下去的必须手段时,那你也只能这样选择。”
那人的态度和语气都非常从容,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境。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注意到各位似乎有些不便,所以来看看是否能提供什么帮助。”
独孤牣祎摆摆手,下起了逐客令:
“谢谢。但我们不需要什么帮助,也不会加入你们的组织。你请便吧。”
那人却也不恼,呵呵笑着退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前,一个小小的玉牌状的东西丢进了屋里。
“凡事无绝对,当你们发现需要帮助时,用这个能找到我们。”
所有人——这次包括小七和南堇绮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独孤牣祎。后者苦笑了一声:
“在整个碎星野,神圣教廷具有绝对的统治力和地位,但他们也不是全无对手。这个叫黑湮会的组织崛起于两千年前,就始终和神圣教廷对着干。这期间教廷以惩罚渎神者的名义,对他们进行过多次围剿,却始终未能消灭干净。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死灰复燃一次。对于他们的情况和消息,教廷一向都可以压制和封锁,所以向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只有世代相传的大家族中的一些老辈人会知道一点端倪。”
小七和南堇绮心中都暗暗震动,没想到竟然有一个组织能够和神圣教廷做对两千年而不被覆灭,这倒让小七多了一点“吾道不孤”的信心。
“那我们为什么不加入他们一块儿干?反正我们也是要对付教廷的。”一晨愣头愣脑的抛出问题。
“胡闹。这种组织两千年传承下来,其中的复杂程度恐怕也不会比教廷差多少。我们贸然地加入进去,到最后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独孤牣祎的话得到了其他所有人的认同。
“今晚就这样,早点休息吧。老边你撤掉一些人,保持最基本的警戒就好了,有什么情况大家起来应对。我看今晚不大会有什么事,需要担心的事我看主要会主要发生在明天。”
于是众人都去休息,一夜也果然过的很平静。以至于第二天早起小七啧啧称奇,昨晚那么大的打斗动静,居然没人过问,即使在永冻的城市里也不可能,要是在君澜大陆那些戒备森严城市里那更加不可想象,黑石礁果然是混乱无比。
但是,很快他又知道自己想错了。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酒店忽然被一票着装统一的人围住,虽然不是军装,但也能看出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为首的是两名容貌狞恶的彪形大汉。
“你们的头儿是谁,给爷滚出来说话。”
其中一人的嗓门着实大,这一声喊的整条街道上所有人都听见了。奇怪的是却无人过来围观,偶尔有些人从街道上经过也仿佛司空见惯般并不过多留意。
“我去吧。你留在上面。”
独孤牣祎早有准备,交代小七一声,便只身来到酒店门口。
“这酒店我包下了,你们在这大呼小叫的是想干什么?”
“哟呵,老东西敢跟爷叫板?把你脸上的面具给爷摘了说话。”
独孤牣祎摇摇头,轻蔑的语气道:
“这黑石礁乱是乱,可怎么都是这种货色?连人话都不会说。”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淡若轻烟的影子便迎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说话的大汉脸上已经是被边傩送扇了一个耳光。
“——”
那大汉刚要发飙,只觉得脖子一阵生疼,已是被边傩送的匕首抵住。
“我听说这黑石礁的老大叫做罗尔,也算是个传奇人物。想来你们就是他的手下了,却不想竟是这样的草包。我替他出手教训一二,他若真有能耐,想必就该自省,而不会怪我。你们回去告诉他不管有什么事,让他自己来找我。”
“阁下教训的是,我这几个手下确实是不成器,倒是让你见笑了。”
围在后面的人群分开,一个穿着一身奇怪的装甲的人走了出来,冲着独孤牣祎拱了拱手:
“只是他们在不成器也只能由我教训,却容不得其它人动手。”
说着,罗尔的身形踏前一步,一个毫无花哨的拳头击向边傩送的面门。这一拳明明不快,但不知怎的,边傩送却硬是觉得无法躲避,只得松开手里的那个大汉,身体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