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过神来的傅凛从容地将那两张画纸叠好,无畏地背下这口黑锅。
“这是爷的自画像。”
面色平静,语调从容。就是耳尖翻着诡异的红。
叶凤歌默默将红脸扭向一旁。
裴沥文看了孔明钰一眼,孔明钰了然回视,两人齐齐点头。
“我信。”
“我也信。”
——信你才有鬼了!
谁家自画像是不穿衣服的?没听说过。
第六十九章
场面有些尴尬。
好在孔明钰只看了那么一眼,惊慌羞臊之下就转过身去了,并没有看得太仔细。
而裴沥文惯是个会做人的,自不会让场面一直僵下去,很快就镇定下来,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随口挑了话头扯开闲聊起来。
叶凤歌心下感激,硬着头皮接了话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将小书箱收好。
傅凛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就是耳尖的红晕已染到脖子根。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午时。
承恩在外头敲响了书房的门,询问是否可以布菜了。
傅凛眼风淡扫裴沥文一眼,机灵的裴沥文立刻对孔明钰道:“请孔姑娘留下用个便饭。”
憋了半晌的孔明钰猛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裴沥文领着孔明钰先出了书房,随承恩往饭厅去。
那二人才出了书房,叶凤歌就听到孔明钰再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不巧的是,她一抬眼又看到傅凛正似笑非笑地觑着她,闹得她再绷不住了,索性捂住红脸哀嚎着扑进了傅凛的怀中。
傅凛闷声偷笑着拥住她,任她将红到发烫的脸藏到自己颈边。
“作死的傅小五!你说你那是什么破手?怎么就闲不住呢?”叶凤歌环住他的脖子,迁怒地嗔恼着拿下颌使劲杵着他的肩窝。
傅凛唇角轻扬:“是,怪我。”
许是知道她尴尬,傅凛也没再提那画像的事,由得她带嗔带恼地在自己怀中别扭着。
这让叶凤歌心中好过许多,苦闷地哼哼唧唧半晌后,总算平复了尴尬的心情,转而认真说起了孔明钰的事。
“你们要做的事我不大懂,若你觉得她是可用的伙伴,那你就好好与人谈条件,”叶凤歌站好,抬头凝视着傅凛,神情很是郑重,“这些年虽有沥文少爷帮你打点外头的事,可旁的事都只能你独自绞尽脑汁,如今难得有个能与你一同探讨、钻研的行家,对你也是好事。”
早上与孔明钰单独谈过之后,叶凤歌觉得这姑娘挺不容易的。
一门心思不过就想在学术上继续走下去,只因她重实证的路子跟她父亲不对盘,在孔家非但得不到支持,还被嫌弃被打压。
而傅凛所做的事恰恰就是最需要实证的。
况且,傅凛正筹谋着后续与少府之间的大买卖,若这事谈成,那就是再上了一个台阶,若还是像以往那样全凭他自己一颗脑袋单打独斗,难免会有顾不过来的地方。
有孔明钰这个家学渊源的行家加入,对傅凛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能有人一起探讨、钻研对我自然是好事,”傅凛回望着叶凤歌,也很郑重地回道,“可我说过的,家里的事都归你管,倘若你不同意用她……”
“我同意的,”叶凤歌打断他的话,主动牵了他的手往外走,“而且这又不是什么钱银米粮的事,你明知我不懂还非要我做主,不是将我架在火上烤么?”
这仿佛还是头一次,她对傅凛口中“家里的事”这个说法没有别扭炸毛。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傅凛纵容地笑着,望向她的眼神柔甜得能腻死人,“那你说,哪些事归你管,哪些事归我管?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很听话的。”
两人十指交握,徐徐走在无人的回廊下,像一对新婚小夫妻,有商有量地絮语着家中里里外外的安排。
等快要走到饭厅门口时,傅凛忽然弯腰抵近她的耳畔,噙笑轻道:“你画得很细致,但有些地方与事实不符。”
叶凤歌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什么?”
“我答应了,成亲后让你看着重画一回,”傅凛挑了挑眉,哼哼笑道,“所以,好好想想几时成亲吧!”
说完,他红着脸,得意洋洋地将手背在身后,悠哉哉举步迈进了饭厅。
叶凤歌终于回过神来,抬脚在地上踹了一下,面红耳赤。
“你自说自话地答应个什么劲?我又没求你!”
她真的没想过要再画一遍啊。
不是,就说当初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画那样两张画?!
活生生落下把柄,任谁知道了都会觉得她对他有某种“迫不及待的企图”,真是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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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傅凛叫上裴沥文,与孔明钰协定好了让她进桐山小工坊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