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她的眼神定在标注着作业的空格上不再动。
她脑子里忽然一个闪念。那念头像霹雳一样, 劈开了她意识里的混沌,露出了清晰的端倪。
她想她知道她脑子里关于陶星宇参赛作品的熟悉印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 陶星宇他的确没有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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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星宇刮完胡子, 又变成了下巴光滑的儒雅先生。他正和邵远两个人厅,聊着不尴不尬的客套话。
——您刮完胡子了?
邵远问。
——嗯,刮完了。你喝水吗?喝的话我去给你烧点。
陶星宇回答邵远,并且答完他也礼尚往来地发了个问。
两人之间的对话很没营养,但很安全。这世上最没营养的话语, 总是最没可能刺伤他人、最安全的话语。但也是最保持距离的话语。
当两个男人中间站着一个女人,当他们都想站得和那个女人更近一些时, 他们彼此之间就只能聊些没营养的话语了。
谷妙语到达客厅的时候差点被这邵远和陶星宇之间无营养的对话给无聊死。
她的出现像同时解救了两个人——假如她再不出现,说不准陶星宇真的要去烧热水,等他烧好水端出来,邵远本不想喝也不得不喝了。
邵远第一时间注意到谷妙语的神色里,有一股兴奋和雀跃正被她压制着。他想她应该是要先要确定一些什么,确定无误了才会把那些兴奋和雀跃解锁释放。
他隐隐地,却又很确定地,知道她一定是找到了可以扭转事情的什么法门。
她要拯救陶星宇了。
他可预见地看到陶星宇将会把心一寸一寸地送近她。等她收下陶星宇的心,和他开心地生活下去,他就将功成身退了。她不必知道,他曾经那么喜欢她,喜欢到愿意默默地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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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语并不知道端坐在客厅一角的邵远,此时此刻内心如何翻涌又平息。
她的注意力在陶星宇身上。
“陶老师,你还记得上回我帮你默了一份设计图的事吧?”
陶星宇点头:“当然,我那稿设计最后能让挑剔的甲方满意,你居功至伟。”说到这陶星宇停了下,顿悟了什么之后愧疚起来,说,“说起来真是抱歉,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一下的,都怪我太忙,是我疏忽了。”
谷妙语连连摆手。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提起这件事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讨赏。
“陶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求表扬,我是其实是想问你,当时我要帮你默图,不是没有纸吗,然后是陶大爷去找了个本子,让我用本子背面画。那本子我记得是你中学时候的作业本,对不对?”
陶星宇点点头:“是的。”
谷妙语马上问:“陶老师,那个本子后来你放在哪里了?你没扔了吧?”
她问完这问题,一口气提在嗓子眼,等着答案。
“没有。”陶星宇说。谷妙语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一半。
“我把它放在我工作室的办公桌抽屉里了。”陶星宇说完这句话,谷妙语提着的剩下那半口气也松了下来。
她刚刚一直被压制的雀跃到了这一刻终于有点按捺不住被释放出来。
“陶老师,我们去一趟你的工作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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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谷妙语邵远和陶星宇并没能够成功潜入工作室。工作室里面亮着灯,这一抹光让记者在外面蹲守得很起劲——只要里面有人,等就不白等,总能等出点动静出来。
陶星宇把车停在工作室对面街角,看着近在咫尺却不能踏足的自己地盘,体会着什么叫有心无力。
“里面是不是还有人?”邵远坐在车里先发了问,“既然我们进不去,能不能让里面的人帮我们把那个作业本带出来?”
陶星宇拿起手机:“我试试看。”
他拨了工作室的座机。他的车子在夏日夜晚隔出了一片静谧空间,静谧放大了他手机的通话声音。
谷妙语和邵远听到几声嘟嘟后,电话被人接起。
是个女人声音,有点熟悉。
“陶老师,是你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