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也在一旁撺掇,最后父亲就指着她气道:“你做出这样有辱家风,不顾廉耻的事来,我姜家实在是容不得你。我也只当我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往后你再不要过来见我了。”
竟是要同她断绝关系。
虽然这几年在继母的撺掇下父亲对她也不怎么关心,但至少衣食上是从来不缺她的。听到父亲这样说,她心里也难受,立刻就哭了起来。
但父亲显然是铁了心的不认她这个女儿。最后她只得和崔季陵一起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就算是拜别了。
然后崔季陵扶了她起来,见她哭的走不动路,就背她回去。一路上还哄着她,说会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都护着她,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还说做父母的哪有不爱子女的?你父亲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过些时候父亲消气了,他会再过来给他请罪,到时你父亲肯定会原谅你。还说他会努力上进,让她衣锦归家,她父亲肯定会重新接纳他们两个人的。
当时她哭的很伤心。趴在他的背上,哭的抽抽噎噎的,后来不晓得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泪水湿透了他的后背。
过后几日,崔季陵不顾崔老太太的反对,坚持给两个人办了亲事,请了周边所有相识的人。倒也是风风光光的,很隆重。
大红嫁衣,能置办得起的所有的首饰,给她他所有能给到的。即便这样,新婚之夜他依然一脸惭愧的同她说委屈她了。但往后他会竭尽所能给她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还说在他心中,她值得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
不过当时她是不觉得委屈的,心里反倒觉得很幸福。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全身心的相信他,他说什么她都信。也什么都愿意给他,心都愿意给他。
但是这个自己全身心相信的人,最后却将她推到了那样的一个境地。
绿罗和红药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清婉坐在临窗的木炕上。正偏着头,目光怔怔的望着旁边的雕花窗子。
绿罗提了热水走上前,叫了一声姑娘。待姜清婉遽然转过头来的时候,就惊讶的发现她脸上有很明显的泪痕。
绿罗和红药见了,都吓了一大跳。
红药嘴快,忙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姑娘平常看着都是很沉静的一个人,就仿似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改色一般。但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一个人坐在这里哭?
姜清婉回过神来,就抬手擦去了面颊上的泪水,唇角微牵,勉强的扯出了一个浅笑来:“没怎么。是刚刚被碗里的热气给熏到了。”
就叫她们两个人倒水服侍她洗漱。
红药还想再问,却被绿罗扯了扯袖子。
姑娘的这句话肯定只是个借口。但她肯定是不想将自己伤心的事告诉她们两个人知道,所以还是有点眼色,不要多问的好。
想一想姑娘虽然是嫡出的,明面上是尊贵,但是府里谁不知道老爷只宠着孟姨奶奶和二姑娘,五少爷?若不是靠着老太太,姑娘在这永昌伯府里的日子也难过。
也怪不得她虽然面上看着沉静,但其实内里肯定会有很多伤心事的。
就和红药去倒水,服侍姜清婉洗漱。
待洗漱好,又服侍姜清婉上床歇息。问明不要人守夜之后,两个人这才吹熄屋里的烛火,轻手轻脚的走出屋。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不停。姜清婉一晚上也没有怎么睡好,至鸡鸣过第二遍才模模糊糊的睡着。
次早醒来,梳洗好就去上房给姜老太太请安。
姜清萱已经先到了,正坐在椅中和老太太闲话。有丫鬟拿了杏仁甜茶过来,也给她上了一碗。
姜老太太生病的那几日,姜清萱在病榻前殷勤服侍,现在姜老太太心中也确实很喜欢她。昨儿带了她一同去靖宁侯府,现在也让她喝杏仁甜茶。
看来入宫的人选姜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了数了。
不过这样也好。姜清玉看着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进了宫只会惹祸。而姜清萱是个柔婉的人,现在看来人也聪明,进了宫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大作为。至少不会惹事。
姜清婉现在毕竟是永昌伯府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心里也是盼着永昌伯府好的。
走上前对姜老太太请了安,又对着姜清萱行礼,笑着问候:“大姐姐早。”
姜清萱起身回了礼,也笑道:“三妹妹早。”
一起坐下来。桃叶也给姜清婉端了一碗杏仁甜茶来。祖孙三个人一面喝甜茶,一面闲话。等到其他的人都过来请安了,就叫丫鬟放桌摆放。
饭后又说了会儿话,就见桃枝进来通报:“老太太,何妈妈来了。就在外面侯着。”
何妈妈就是上次姜老太太叫她去寻摸一个合适的年轻姑娘,好给姜天佑纳一房妾室的媒婆。现在隔了这半个月她才过来,想必是已经寻到了合适的姑娘。
姜老太太听了,就忙叫桃枝:“将她叫进来。”
桃枝应了一声是,转过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