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滚——”沈青赶紧祭出他这枚大杀器,“快点把它送出去啊。我的天啦,别让它跳上去,花瓶!”
客厅墙角摆着个雷震东从古玩市场买回来的大花瓶。他知道是赝品,不过沈青喜欢瓶身上的山水画,他就砍价买了当装饰品了。芦花鸡展翅高飞,愣是从衣帽架旁滑翔上了花瓶架子,正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警惕地瞪着他们。
“快,拿小米过来。”雷震东盯着芦花鸡的一举一动,压低了声音,假装自己根本不在意客厅里头的鸡毛跟那一滩疑似排遗物的东西。
沈青领命连忙奔赴厨房,拿了小黄米之后,想了想又放在碗里头,倒了白酒。谁知不晓得是不是白酒的气味引起了芦花鸡的警觉,还是它先前已经在院子里头吃饱了。这鸡居然根本无动于衷,依然蜷缩在花瓶架子上,半点儿被引诱的意思都没有。
雷震东朝沈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绕到活动室里头,开了门迂回地进了阳台,再偷偷摸摸地转到了花瓶架子的后面,背对着的老母鸡,出手如电。
那芦花鸡跟浑身装了雷达一样,猛的一炸毛,翅膀就扇上了雷震东的脸,赏了他嘴巴的鸡毛。他身子一个踉跄,撞上了花瓶架子。
沈青吓得惊叫,慌不迭地冲上去,正对上老母鸡的尖嘴,眼前一团黑。她胡乱地伸出手去捞,手上一暖,然后一沉,居然叫她抓住了鸡脖子。
老母鸡眼珠子直往上翻,两只脚拼命蹬,吓得沈青本能地手软。
“别松!”雷震东总算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花瓶,接手过妻子抓着的芦花鸡,恶狠狠道,“本来我还想养你们两天。今晚就动手,一只炖汤,一只烧烤!”
外头院子里的老母鸡似乎意识到了危机,发出了“咯咯哒”的叫声。
雷震东冷笑着挪开水桶:“现在叫没用了,早干嘛去了。”
桶一挪开,那母鸡居然没有立刻跳起来,而是跟个英雄母亲似的得意洋洋。地上,卧着只似乎还散发着热气的蛋。
沈青眨巴着眼睛,说了句傻乎乎的话:“雷震东,它生蛋了。”
雷震东活像听笑话:“母鸡不生蛋生什么?”
沈青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行,今天不能杀它们。那个孕妇跟哺乳期妇女还不立即执行死刑呢。”
雷震东头大:“那你说什么时候动手?”
沈青不假思索:“等它不生蛋了再说。这两只不都是母鸡嘛,生完了就没了。”
雷震东扑哧笑出声,调侃犯糊涂的妻子:“你以为这是女人生孩子啊。”
沈青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反口:“不对不对,即使没有受.精.卵,它也会排出卵.子的。”
雷震东笑得不怀好意:“你这研究还挺深奥啊,沈主任,我怎么记得你是消化内科的医生。”
沈青面红耳赤地退走了:“你讨厌。”转过头又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别杀它们,它们生蛋呢!”
夫人发了话,雷震东不好手起刀落,只能暂且将两只鸡困在院子角落里。他追着沈青进了屋,赶紧收拾客厅。总算赶在爹妈看电影回来前,将屋子恢复成了原样。
沈青让雷震东趴在床上,给他消毒背上的鸡抓伤。幸亏隔着t恤衫,他背上只破了油皮,没见血。
雷震东哼哼唧唧,一会儿说这里疼一会儿说那里痛,非得沈青给他揉揉吹吹。
沈青捏着碘伏棉球拍了下他,警告道:“别乱动,刚才洗澡的时候,你不什么事都没有吗?”
雷震东趁机摁住了她的手:“哎,就这儿,给我揉揉,刚才撞在架子上了。”
沈青满心狐疑,又不放心,试探着按下去:“这里?”
“对,哎哟,痛死我了。再往前面一点儿,也撞到了。”
沈青实在懒得跟矫情兮兮的男人掰扯,只能一路帮他揉下去。
“这里这里,好好揉揉。”
沈青触手滚烫,立即要缩回头,被雷震东一把摁住:“沈主任,都肿成这样了,您还不给想办法活血化瘀啊。”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沈青羞愤难当,真恨不得一巴掌扇萎了他:“滚,这里是肿吗?”
“哎——沈主任,不是你说的嘛,红热肿痛是炎症的典型反应,我现在就胀得发痛。”
沈青吃亏在洗完澡没换家居服,身上穿的是睡衣,一下子就叫雷震东拿捏住了要害。她伸着胳膊想推开人,企图转移话题:“鸡叫了,赶紧去看看大花小花怎么了。会不会有黄鼠狼啊。”
“大花小花生蛋呢,没什么好看的。你要想看,我给你看。”雷震东伸手捉住企图逃跑的人,长驱直入,“保准比它们好看。”
沈青又羞又恼,伸手想抠雷震东的背,又怕碰到了鸡抓破的油皮,只能无力地抱住了人的脖子,不时发出小声的呜咽。
雷母在外头敲门:“你们洗个澡要泡到什么时候,还吃不吃饭了?小沈,你给我说说,这神经官能症是什么意思。”
沈青死命捂住嘴巴,再也顾不上雷震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