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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骄眼珠都快瞪出眼眶子了。完了,这下子那女的肯定会赖上王法医跟周老师。
沈青静静地看着那对夫妻,手握成拳头堵住了嘴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走吧。”
前面的人让出了路,车子驶离了商业街。
人群渐渐被甩在身后,沈沐骄焦急地等待手机被接通,赶紧嚷嚷:“你们小心啊,这车上车底下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跟食人树一样,被缠上了,不死都要脱层皮。”
王汀谢过了沈沐骄,挂了电话。听车上的女人眉飞色舞地跟赶来的交警强调:“是她被人推了一下子,倒在我车底下的。”
脚已经血肉模糊的女人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无论交警问什么,她就只会哭。
她当然不是坏人,她多可怜无委屈多无辜。她总要拽个人来承担责任,帮她付医药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交警直接扣下了肇事车辆的行车记录仪。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车上还有个孩子,说不定是人贩子呢。
王汀拿出了手机,沈沐骄给她发了好几条语音。
沈沐骄语气急促地述说了自己的遭遇,让她千万小心。尤其是那个小三,最不是东西。根本不能帮她,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这种人。
王汀看了眼躺在救护车上依然哀泣不已的年轻女人,微微地叹了口气。
她见到了沈青的车子,车子开远了,始终没有回头。
王汀还在医院上临床的时候,同事们曾经讨论过一个问题。出了医院门,碰上有人需要医生,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
最后大家共同得出的结论是,能不露面还是躲远点儿吧。万一有什么不好,那自己付出的代价就太高了。
也许什么时候行善的成本降低了,行善者不用担心承担各种隐性责任,大家才能真正遵循内心的善意。
夫妻俩回到家之后,王汀依然对今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周锡兵察觉到了妻子情绪低落,端了杯水过来给她:“怎么了?我听你跟沈医生说话有点儿怪怪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王汀叹了口气,“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我在仁安医院跟医学院都转悠过了,她是有口皆碑的好医生,专业能力很强,而且从不参与任何是非。”
人的内心世界几乎都通过言行举止展现出来。
沈青背地里也没跟关美云一家人产生任何交集。她甚至连隔壁实验室的项目参与对象付强,都没有多看过一眼。她从头到尾,好像都完全不认识这家人。
周锡兵笑了:“既然这样,你还忧心忡忡的干嘛。好了,早点儿休息吧。人重要的不是心里想什么,而是看到底做了什么。”
王汀长长地吁了口气,慢慢地喝掉了一杯水,开始翻出手机联系自己的师弟。她要弄清楚,当年那个栗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沈青究竟是单纯地缅怀故人,还是想要暗示他们去查些什么。
真有意思,明明自己已经猜测到沈青想知道这些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是自己却还是不得不按照她的心愿,去调查这些。
师弟的微信回的很快。
这小子够机灵,正好跟那位外科主任一块儿吃饭,索性趁着人家喝得醉醺醺的不提防,直接问了个底朝天。
当年那位黑医的确接诊过那位大哥。黑医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非常肯定,那是正儿八经的枪伤。挖出来的子弹绝对不是自制的土枪。
国内枪支管制非常严格。黑医自己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看到正规出厂的枪伤。后来那人死了之后,他还吓得不轻,生怕有人上门来寻仇。但过了许久,也没什么事发生。他这才敢偷偷摸摸趁着吹牛的时候告诉了自己的师兄。
王汀眼睛一亮,子弹头被这人挖出来了?她赶紧喊丈夫:“周锡兵,说不定有线索。”
如果是正规医院发生这种事,院方肯定要报案,然后子弹头作为重要物证上交给公安机关。但这人是黑医,又对这件事念念不忘,那子弹头很可能还被他保存着。
每把枪的膛线都不一样,正规生产的子弹都有编号,可以查到源头出处。
周锡兵也相当激动,完全没想到他们夫妻就是随便跟熟人吃了个饭,还能挖出这么久远的线索。
夫妻俩分头行动。王汀去找那位黑医前辈的联系方式,周锡兵去跟领导汇报。涉及枪支的都是大案件,轻易不能马虎。
就跟王汀猜测的一样,那颗子弹头并没有被丢掉。非法行医的无执照医生一开始担心公安机关摸上门,他好歹还能戴罪立功。后来时间久了,他也忘记丢掉了,还留在自己的诊所当中。
警方上门的时候,可怜的老黑医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翻出了子弹头,生怕自己也被警察带走。好在警察没空跟他磨叽,还是卫生部门过来处罚他非法行医的事情。
子弹头被技术部门拿去检验的时候,周锡兵没有闲着等结果。
他找了当初负责天鹅宫案子的警察,问清楚了当时的情